“口红口红口红……”
就是那支复古红的,啊好烦,到底被扔到什么地方啦……她记得好像在、好吧,记不清了……明明上次去欧洲巡演时候买的来着……整个房间已经被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她是不是真的年纪轻轻就出现了记忆力下滑……
梳妆台上——没有。
床头柜上——没有。
手提包里——嗯草莓味咳咳……还是没有!
……
真的是,那家伙每天把家里整理得那么整齐干嘛!害她每次要找什么都找不到!最近不是在忙什么商务案子么,怎么还有大把的时间做家务啊喂!简直就是多年强迫症晚期患者没救了……算了算了,实在找不到的话,也只能换成其他色号替代。
不过其他色号。
躺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咬着手指努力回想。
……
许久后,忍不住嘟囔。
“好像都没有特别喜欢的。”对啊对啊,还是那支丝绒质地的复古红深得她心。抹上去,女性魅力值蹭蹭暴涨,最好让那个人产生深深的危机感,意识到自家妹妹兼爱人还是很有市场竞争力的。
哼,为了那个人,她从小到大拒绝了多少追求者。不过说起来,那个人的追求者貌似也不少,如果像上次那样真正打扮起来……咳咳赶紧刹车,这些都不是重点,她怎么是那种会被区区制服诱惑迷住的女人呢?
咳咳。
……
果然仔细想想,还是很不甘心。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支是限量版的!限·量·版,可遇不可求、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好么!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几秒后才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相框内的合照。
*
算是结婚照吧……?
一年前拍的。
她和苏嘉柔,应该算是已经结婚了的关系,对吧?
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结婚,但弄出了又是烟火又是戒指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想告诉她,小时候所说的“阿锦,以后就做我的新娘吧”终于实现。尽管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她都绝对想不到,自己原来还会哭得这么丑。
照片里,长发微卷的、才刚刚结束舞台演出还没换下长裙的、哭得妆容尽失的女人是她,而一旁面带微笑的、一身衬衫西装裙的、正捧着她的脸擦眼泪鼻涕的女人则是苏嘉柔。夜空下一大片烟火绽开是背景,老爸老妈站在左上角的地方,朋友们围站在更小的角落里起哄。
热闹得要命,不管是哪一步都做得很到位,完美得复刻了她心目中的求婚场景,满足了苏锦小小的虚荣心。
她甚至能够立刻回想到,那个晚上在眼前一束束升起的烟火,似乎在整座城市的天空上方燃烧起来。趁她感动得神志不清时,苏嘉柔亮出了一个戒指,在将她的感动值和好感值刷得无限加的同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她、她的余生收买了。苏锦一直都知道的是那个人头脑很聪明,而自从那一天以后,她突然捶胸顿足地意识到一点。
该死的,这么多年……
她居然眼前一黑地跳进苏嘉柔挖的坑里了,还是那种一跳就再也爬不上来的、自己还帮着铲土的深坑。
苏锦简直想把时光倒退回那个人说“是不是觉得姐姐的身体很恶心?”的那一刻,狠狠摇醒那个被迷了心智的自己,然后大吼“站在你对面的家伙是智商情商满点的怪物你打不过的要认清现实啊喂”。
当然,她只是抱怨一下而已,谁让姐姐总是用这一招让她没办法乱发脾气。
和老爸老妈说明她们正在交往的时间点要往前推,苏锦记性不太好,只想到大概是两年前的事情。
那时苏嘉柔毕业不久,刚刚以顶尖成绩攻读完法律专业,顺利进入了国内一流的律师事务所,扛着众多前辈的压力、年纪轻轻就完成了第一件贸易纠纷案,一下子就在律师行打出了名声。而自己仍在读大学,正忙着准备不久就要举行的国外舞团选拔。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除了苏嘉柔偶尔会打电话过来sao扰她,或者直接到学校来找她,拉着她去公寓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直到老妈一个电话打过来,第一句话就问:“小锦,你和你姐姐怎么回事?”苏锦一懵,意识混乱到无法控制,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该说什么、啊啊啊要死了,结果老妈下一句说:“你姐姐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她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她和苏嘉柔的这点事情终于败露、嗯,暴露了。
后来想想,这或许也是姐姐用另一种方式逼她做出选择——比起自己,姐姐对她们之间的这一段地下情更加稳重,先一步进入成年期的姐姐,似乎很早就在考虑远超过谈恋爱的更严肃的问题。在苏锦犹犹豫豫地不敢往前踏出一步时,姐姐已经替她铺好了所有的路,直接抱着她离开了原地。
苏嘉柔说过:“一切都交给我,阿锦只要开心就好了。”
也不知姐姐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