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这恼人的yIn纹之后,风月谷内也安定下来,秦灯指了人继任为青焰宗新宗主,实则让整个青焰宗也成为了囊中之物。
弟子们朝夕相伴,主阁内时常笑语盈盈,暗香浮动,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江秋冥坐在廊下,瞧着谷内弟子练功修行,唇畔带了一抹笑意。展梅坐在他身旁,师徒二人也不交谈,便这样静静坐着。
当是时,却见走廊那头有一人急切走来,一身黑袍极为扎眼。
江秋冥鲜少看到杨宫弦如此凝重的神情,当下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发生何事?”
杨宫弦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的诏书,递如仙君手中:“师尊自己看吧。”
将那诏书展开细细读过,江秋冥也不禁变了脸色,来回瞧了两遍,确认这是当朝皇帝亲自下旨,这才抬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展梅生疑,接过诏书来瞧,难免有些讶异。
原来那诏书所言,竟是赐婚晏轻游与江秋冥,责令他们在七夕前完婚。
仙君的心念有些迟钝地转动,这诏书只有可能是晏轻游求来的……他为何要……还不等他想明白,展梅便已紧紧握住他的手:“师尊。”
江秋冥回过神来,将那诏书丢在一旁,抬眼见杨宫弦神情,知晓确有其事。可在徒儿灼灼目光下,他不知为何有些无地自容,只得轻咳道:“此事实在荒诞,为师身为风月谷主,如何能与魔门宫主结下姻缘。”
杨宫弦蹙眉道:“这事只怕少不了福王在其后推波助澜,能让圣上下旨赐婚,他们师徒二人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此事耽搁不得,还请师尊早日下决断。”
一者抗旨不尊,二者委曲求全。江秋冥神情肃穆:“不若我先随他们的意,先上京师一探,再做打算。”
杨宫弦点头道:“徒儿也做如此想法,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师尊万不可一人进京。”
仙君思虑片刻,又道:“风月谷远离京师,咱们速来与那边也无交集。唯一能和朝堂扯上些关系的……”他迟疑着,看了杨宫弦一眼。
后者淡淡笑道:“若要论起来,我这该算是前朝太子,只怕当今天子是避之不及。”他顿了顿,却又斩钉截铁地开口:“不过此次入京,我定然是要陪师尊去的。”
他鲜少有如此主动的时候,倒让江秋冥脸上一红,不知心思偏去了何处。
杨宫弦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含笑道:“师尊倒还忘了一人,若要论起当今朝堂来,原师伯或可一助。”
江秋冥眸色一亮,他怎的忘了师兄。细数下来,自己已有一年未曾见过原孤白了,也不知他在昆仑是否安好。
“师尊放心,早在来之前,我便托人写了信送往昆仑,路途虽远,可出了此等大事,师伯三日内也必然到达。”
仿佛是被人戳破心思,江秋冥抑制住心头情绪的起伏:“如今离七夕之日也不过月余,想来发出的圣旨定然不止这一封,福王对圣上影响深远,终究是个隐患。”
他喃喃自语着,想起那人的往事来,叹息道:“若是我能寻到师尊,兴许还有回头的机会。”
杨宫弦点头:“此事定然少不了师祖从旁协助,我已经放出消息去,让人寻找师祖下落。”
等到次日,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京师而来,却尽是福王为徒儿下聘的聘礼。
他虽被改造为双性之体,却并无子嗣,大约也是将晏轻游看做自己的亲生孩儿看待。
江秋冥事先有了准备,竟也将那些聘礼照单全收,颜重瞧着弟子们一箱箱的珠宝绸缎往屋里搬,不禁狐疑道:“大师兄,师尊这是什么打算,真要嫁去了不成?”
展梅报剑而立,果断道:“不是。”
颜重左右一想倒不是很Cao心,反正这事还有几个师兄在前头拦着呢。
他走上前捞了一把不知从何地产的东珠,啧啧称奇:“这福王都是从哪里搜刮来的宝贝,瞧着倒是漂亮。”龙崽子左挑右捡,正好撞上前来的江秋冥。
“师尊,这东西反正你也不会喜欢,干脆送我一点吧。”
江秋冥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打趣道:“为师的聘礼你也要抢?”
颜重冷哼一声:“什么狗屁聘礼,师尊做什么把那皇帝老儿的诏书当宝贝。都说他是真龙天子,世人才敬他为帝,那我还是真真正正的龙王,怎的没人听我话。”
江秋冥被他逗笑了:“怎么,想回去龙宫了?”
“没有,说笑而已。”成年男子如同小孩般贴了上来,差点没把仙君推倒在地,“什么龙宫不龙宫的,哪有谷里过得舒服。”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听门前传来好一阵喧哗。
江秋冥闻声望去,却见门前站着一个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长身玉立,翩翩如画。那人斜站在日光下,丰神俊秀的模样一如当年:“师弟,好久不见。”
心中似有暗chao涌动,不知怎的连眼眶都红了一圈。
原孤白走过来轻轻将仙君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的这般难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