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沂睁眼便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在寝殿之中,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间房间并不是他的。他正欲下床,门便被推开了,是萧清澜,他正端着药碗。
“哥哥你终于醒了。”萧清澜一手端着药,一手用药勺搅动着汤药。“哥哥药可以喝了。”
“这是何药?”萧清沂想接过药勺自己喝,萧清澜却不允。
“这是安神药,哥哥前几日昏迷了,好像是被吓到了,整日做噩梦,发汗。我便寻了医师开了药,哥哥可算睡得安稳了,这几日哥哥昏迷的时候药都是我喂哥哥喝的。”弟弟笑出了左颊的酒窝,心情愉悦,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是吗……”萧清沂不疑有他,就着萧清澜的手将药喝完了。才问到:“这是哪里?”
“是母妃从前送我的别苑,哥哥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安全了。只要再过几天哥哥就可以回去了。”
“为何要再过几天?”
“因为……我想哥哥再多陪我几天。”萧清澜握着萧清沂的手,“哥哥好久都没有与我独处了。从前我们总是一整天呆在一起,哥哥不记得了吗?”
“好……”萧清沂对于萧清澜的撒娇总是无法拒绝。
接下来几日,萧清澜与萧清沂便整日呆在一起。他们有时一整天都在一起作画或者看书,萧清澜总是亲昵地牵着萧清沂的手,府上的下人从未见过这般样子的萧清澜,却从不敢多扰他们独处,每回进去送茶点总是低着头,快步离开的。
这几日的药汤也从未间断,使得萧清沂这几日睡得越发多了,平常看书时便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便已天色微暗。萧清澜说他这是卸下了重担,所以觉多,过阵就好了。
过了几天萧清澜便又提起了外面的事情,。
“萧晟掌了朝政,他是要把江山拢入自己手上了。”
“皇叔他……”萧清沂想要反驳,萧晟从不喜欢掌权,可是这念头闪瞬又没了,他的脑中似乎有一片空白,他用力去想也想不出,越想便越昏沉。
“萧晟本就是心思深沉之人,他故意将我们分开多年。哥哥是吗?”
“……是。”萧清沂看着萧清澜双目有些呆滞。
“哥哥困了,那我们就歇息吧。”萧清澜笑着拉着萧清沂的手将他的外衣一件件褪去,然后抱着他躺在床上,怀内的萧清沂乖巧地靠在萧清澜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清澜撑着头,看着怀里的萧清沂,抚摸着他的面容,这样安安静静的哥哥他也喜欢。
萧晟手下的人终于找到了萧清沂萧清澜二人的踪迹。
“萧清澜真是好兴致,早年居然在思湖湖中心建了处别苑。”萧晟笑着将密报撕毁。
“这几日shi气重,思湖大雾,即使在岸边也几乎看不见湖面三米外,再加上思湖那么大,又怎么会有人知晓湖中心居然有处院落。”手下回禀,“若不是有人看见萧清澜身边的人出现在市集,跟踪他回去,也不知道萧清澜居然这么狡猾。”
“带齐人马跟我去思湖。”
“是!”
思湖。
萧晟下了竹筏,理了理衣袖,看着密林深处的院落,一挥手,身后的人马便蜂拥而上。
“王爷,全都搜过一遍了。除了陛下没有他人踪迹!”
萧晟抱着熟睡的萧清沂,眸色深沉。
“回程。让众人都小心点。”
“是!”
回程途中湖面又起了雾,相隔一米外就不可视物。萧晟抱紧了怀中的萧清沂,小心提防着四周。
许是萧晟的怀抱太过紧张,萧清沂悠悠转醒,他盯着萧晟片刻。
“皇叔?”
“嗯?”萧晟正欲开口安慰萧清沂,便被一道冷光晃了眼,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蔓延,一把匕首明晃晃地插在了萧晟的心口上。而持刀人正是萧清沂。
萧清沂咧着嘴,笑得一脸无害,原本明亮的双眸此时昏沉一片。
“去死吧,萧晟。”
“沂儿!”
变故就发生在瞬间,众多身穿黑衣的人从水里跳了出来,他们速度快而诡谲,只几下便将萧晟的随从屠杀殆尽。萧晟一手拿着剑,一手紧紧攥着萧清沂的手,全身都处在戒备状态。
“放开!放开!”萧清沂还不断地挣扎着,晃得竹筏似要沉了。
“别怕沂儿。乖。”萧晟抚摸着萧清沂的头,让他冷静。
四周的黑影已经慢慢接近,萧晟孤立无援又护着萧清沂,很快便处于下风。
他将萧清沂护在怀里,下一秒,一道凌冽的剑锋便朝他劈来,正中他的右臂,萧晟手一松,萧清沂便被那人拽了去。
萧晟正欲追击又被人从背后偷袭中了一刀,被人踢中腹部摔落水中。
随着血色缓缓消散,萧晟的身体也慢慢沉入水中,直至不见。
雾还是那么浓重,等在岸边的人也早已被萧清沂的人杀尽。
影等候在岸,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