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沂一大早就被宫人唤醒,洗漱穿衣,大红的龙袍穿在身上倒是像他成亲一般。
他用手指抠着龙袍上金丝绣着的金龙,神色不明。
“陛下,轿撵已经备好,可以出宫前往摄政王府了。”
“明明皇叔才是长辈,又何须朕为他主婚。”
“陛下,君为上,臣为下。即使摄政王的辈分长于您,但是您的身份尊贵于他呀。”一旁的妗云安慰道。
萧清沂看了眼妗云,怕是整个宫中只有这个傻丫头才这会般想。
但是无论萧清沂多不情愿去,他都必须得去。
萧晟下的命令,他怎么敢违抗?
摄政王王府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真是红的碍眼。
“这些装饰是谁布置,真是艳俗极了。”萧清沂小声嘀咕,心里想着怕是陈姑娘布置的,京城第一才女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回禀陛下,这些都是王爷自己张罗布置的。”老管家端着张笑脸走了过来,“王爷特意嘱咐奴才若是陛下来了,就请您先去偏厅喝茶吃些茶点。”
“嗯。”萧清沂微微颔首跟着管家走向内院,一边腹诽着:娶了亲后,他这侄子就只能坐偏厅了!哼!
萧清沂其实也是第一次来到摄政王府,左拐右绕地跟着管家走着,一会儿就走迷糊了。
“陛下到了。”管家让他在里面坐着,就说自己还有事情慢就走了,让府里的几个侍女伺候着。
萧清沂在房里坐着,房门口站着两个从宫里带来的侍卫,屋里站着的侍女,突然感慨,好不容易出了趟宫,结果从内到外全是萧晟的人,就连坐着的地方,都是萧晟的屋子。
他一个堂堂皇帝,真是可怜可悲。
“陛下,请喝茶。”侍女端了个茶杯放在案上,散发着阵阵清香,入口先是颇有些苦涩,再后面回味甘甜,让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茶香再混合着屋里燃着的檀香,过了片刻,让他有些困倦了,神思恍惚间,好像就撑着茶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居然是一片殷红。
发生了何事?我的身体为什么不能动弹?
他的神思混沌,只知道有人一直搀着他,耳边是快要震破耳膜的嘈杂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
他怕是在萧晟的婚礼上被人挟持了,可是萧晟应该无所察觉,居然还在高兴地拜堂,并且马上就要同佳人送入洞房……
萧清沂眼前一黑,气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红,隔着眼前的布帘似乎隐约有烛光闪烁。
他抬起沉重的双手一手将挡在眼前的布帘扯下,满室静谧,硕大喜庆的喜字映入眼帘。
他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喜房中,床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喜烛、喜酒、果盘。
这……是什么情况?
“娘子一睡就这么久,倒是叫为夫好等。”萧晟的声音从外传来,身穿喜袍的萧晟慢慢从外室走了进来,烛光下剑眉星目,俊美极了。
“皇叔?”萧清沂半倚在床上轻声道,身子还有些发软,脑子还在发蒙。
“娘子是因为今日成婚,所以昨夜彻夜难眠吗?”萧晟的手指拂过萧清沂眼下淡淡的青紫。
“皇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萧清沂颇有些别扭地撇开脸,拒绝萧晟的触碰。
“哪里听不懂?夫君一点一点说给你听?”烛光下的萧晟眉目温柔,眼神缱绻,像一汪深海要将他溺亡了。
“皇叔的娘子不是陈姑娘呢?为何现在一口一个娘子唤我?”
“小笨蛋,在说什么?今日穿着喜袍同我拜了堂的可是你啊。”萧晟覆身上床,将萧清沂困在床榻之间。
“我穿的是……”萧清沂低头一看,他今早穿上的龙袍不知何时被人调换成了喜袍,龙凤齐飞。
“那皇叔你的陈姑娘呢?”
“跑了。”萧晟神色淡淡,仿佛几月前在他面前与其他女子一副恩爱模样的人不是他。
“所以皇叔你就让我替包是吗!?”萧清沂咬着下唇,心中苦涩。
“谁说你是替身?”
“您不是说您的意中人家世好、容貌绝美又有才,自然是当摄政王妃的第一人选。”
“她家世好?”萧晟轻笑了声,擒着萧清沂的下颌,双眸戏谑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心上人,家世出众,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就是我的小沂儿,坐拥皇权,万人之上,却在我一人身下?”
“她……她还是京城第一才女……”
“沂儿这些年在我的指导下,才华可比金科状元更甚。”
“她……她容貌出众。”
“陛下可知,我一生阅人无数,却只有一个小孩儿,让我一见倾心。让我不顾人lun,将他囚于我身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