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死后,我变得更冷了。
我仍旧游历天下,日子过得同没遇到他之前并无不同。
只是游历天下的时候,我有时候却也会想,也许哪天我真的会遇到荆轲的那个「小媳妇」,而我们可以一起聊一聊关于荆轲的事。
这样的日子一晃便过了八年。
直到有一天,秦王,不,现在应该说是始皇帝了,派人将我「请」进了咸阳。
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害死荆轲的人。
他并没有传闻之中那般形似巨人目若铜铃,他坐在那里,看上去不过就是个英俊伟岸的男人罢了,甚至连魁梧都算不上。
可他却是这天下的始皇帝,纵然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那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却令人几欲窒息。
带我来此的宫人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我甚至看得到他额头上的岑岑冷汗。
我没有跪。纵然我非常清楚他想要杀我实在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我却也仍不想跪。
母亲和我说过,我已经自由了。我现在的生命只是我的,没人能够强迫我,虽死不惧。
他并没有在意我的无礼,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勾唇问我,想不想给荆轲报仇。
其实我并没有一定要替荆轲报仇的执念,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结局已经注定。
但当他那样看着我的时候,仿佛是在向我嘲笑荆轲的愚蠢和浅薄。
荆轲失败身死,我可以接受。但我却不能接受荆轲被人轻视,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看待。
于是我说,想报仇如何,不想报仇又如何。
他说,如果我不想报仇,那他会将我作为荆轲及燕丹残党而杀死;如果我想报仇,那他便给我机会留在他身边。
我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选择,这听起来简直是在逼我向他报仇一般。
我知道,这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增加生活乐趣的一点调剂,但这世上竟真有人能够纵容一个随时想杀死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吗?
而他可以,所以他是始皇帝嬴政。
我说,好。
于是他向我提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是在他想听曲子时为他击筑。
这对我而言当然很简单,我为琴师,这一点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是为他击筑还是为旁人击筑在我眼里并没有任何分别,纵使是仇人,我也并不会觉得为他击筑对我而言会是侮辱。
我非常痛快地同意,然后问他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他说,我的眼睛太会蛊惑人心,所以他要抹掉我这双眼睛里所有的神采。
我沉默了一时,最终接受了这个条件。
当那烟火熏向我的眼睛,视觉伴随着尖锐的痛苦被一点点剥离时,我想,我最终还是再也看不到那双盛满了我母亲影子的眼睛了。
我在咸阳宫里留了下来。
秦王似乎并没有特地防备我,总是时不时唤我过去听我击筑,甚至允许我出入他的寝宫。
若不是这双已然失明的眼睛提醒着我那日都发生了什么,我几乎便要以为自己只是他宫里一个普通的琴师了。
可我一直没有找到向他报仇的机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留下我只是为了乐趣,又不是真的想死,自然不可能会轻易使我得逞。我深知这一点,并不愿作一个取乐于他的跳梁小丑,于是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安分守己,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
一直到那天,有宫人来唤我,说他召我前去寝宫为他击筑。
那不是他平时使来寻我的宫人,我自知其中或许会有Yin谋,但只是一个琴师的我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我还是去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是真真正正再一次颠覆了我的人生。
距离我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我也从那个穿上红裙便雌雄莫辩的少年长成了一个青年男子。我本以为,那些她曾经施加在我身体上的一切已经在这十二年间被渐渐淡忘,可那天接下来的事却仿佛又将我重新拖回了少年的时代。
我情动了,而且面对的不再是冰冷的道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我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一次又一次被他带到欲望的巅峰。
昔日里被我深埋的本能终于破体而出,并一发不可收拾。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缠绕上了那个男人的脖颈,如何耸动身体渴望着他的抚慰,如何抬起屁股迎接着他的cao干,并且一次又一次地缠住他,不愿他远离。
我根本无法自持。
被改造过的身体敏感非常,他的手流连于我身上时每一处都令我兴奋到战栗。我的身体本就为了被占有而存在,可直到如今它却已然空虚了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的坚持于这一刻崩溃,欲望排山倒海而来将我吞没。那些本能和记忆都一点一点复苏,我呻yin着向他索取更多。
这是我此生第一次同一个人有肌肤之亲。
在此之前,被我的母亲用道具训练的时候,我也曾被迫不断地高c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