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下一秒,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剑身顺着手臂一直传遍苏子言的全身,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呼出的气息竟带上了白雾,连眉毛上都开始结霜。
“夫君,怎么了?”苏傲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马冲过来抱住他。
此刻的苏子言却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强横的冲向脑海,太过巨大的信息量炸得他脑仁生疼,仿佛有人拿着个大铁锤在他脑中翻江倒海,疼得他泪水簌簌流下,顺着他的下颚打shi了衣裳。
苏傲天试图抱住他,可苏子言的力气竟是出乎意料的大,一把推开他,用力抱着脑袋在地上痛得打滚,惨叫连连。
鲜血从五窍缓缓流出,渐渐糊了满脸,睁大的瞳孔里都满是血色,压抑痛苦的声音从他嘴中溢出,让他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事情发生的太快,苏傲天和顾未寒完全帮不上忙,只能惊慌失措的看着苏子言在地上痛得打滚。
苏子言的痛苦还在持续,脑袋里面似万针齐扎一般的疼,那感觉像极了有人撬开了他的天灵盖,然后往他的脑髓里浇了一罐热油。
那疼苦的呻/yin声变成了绝望的嘶吼,像野兽一般低沉沙哑的“嗬嗬”声,从他喉管中溢出,仿佛钝刀割rou,听在人耳里难受的厉害。
苏傲天毫不犹豫的按住满地翻滚的苏子言,将他死死的抱在怀中,见他口腔中溢出来的鲜血,害怕他咬到舌头,于是用力扳开嘴,将自己的手臂塞了进去。
苏子言疼到脑中已经混乱了,根本不知道口中的是什么,上下颚用力咬合,将苏傲天的手臂咬到血rou模糊,深可见骨。
那喷涌而出的鲜血,让苏傲天粉色的纱裙,染成了鲜红色。
苏傲天那么怕疼爱哭的一个人,这会却仿佛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只抱苏子言心慌到不行,恨不得感同身受,分担他一半的痛。
恍惚中,苏傲天突然记起了当时随便瞄了一眼的共生契。
他记得共生契某个地方写了人与兽签订契后,能承担对方一半的痛苦。
用力箍住怀中挣扎抽/搐的人,从他随身包里掏出了那副古旧的竹简,认真的看了看。
竹简上的共生契有两种,一种为普通的长生契,人为主,兽为仆,签订契约后,主人以至高无上的、不平等的方式,获得灵兽类的生命值,灵兽不但要付出一半的生命,还要供主人驱使,为奴为仆。
第二种长生契相对平等,人与兽无主无仆,但结契条件却更加的苛刻,须灵兽方主动结契。
结契后,双方是平等对生的关系,但若有一方受伤,另一方要承担对方一半的痛苦,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会死。
苏傲天细细看完,立马抛弃了第一种,把视线移向了第二种,认真地看着结契需要的流程。
……
一旁的顾未寒也反应了过来,强行搬开苏子言的嘴,将苏傲天被咬的血rou模糊的手臂从他的嘴中抢下,顺手撕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折成粗布条,塞在苏子言嘴里。
苏傲天将共生契细细的看完,一咬牙对顾未寒道:“我要与他结起,你帮我护法。”
对于他是妖这件事情,顾未寒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相处这么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接过共生契默默的看了看,犹豫问:“第一种?”
“不,第二种。”苏傲天的眼中是浓郁到近乎惨烈的爱意与决绝。
他咬破食指,将Jing血涂在苏子言的额头,按照古竹简上的要求,画下了一个个繁复的符咒。
“从今往后我与他共命,两人一体,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
苏子言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耀眼的阳光透过深渊上的雾气照射下来,可是丝毫感觉不到它的热度,只在深渊顶折射出一道绚丽的彩虹桥。
他的头还有些胀疼,可是比起昨晚却是好了一百倍不止。
“夫君,你醒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苏傲天的声音有些怪,沙哑且虚弱。
苏子言怔了一下,扭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窝在了苏傲天的怀中。
他有些奇怪,平常的日子大多都是苏傲天窝在他怀中,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抬头看了一眼,却诧异地发现苏傲天的脸色竟然苍白的厉害,平日里脸颊上泛着淡淡的桃粉色不复存在,这会儿像染了漂白/粉的宣纸,仿佛一戳就破,在耀眼的晨阳下,都能看到皮下细细跳动的青色血管。
他眼眶通红,眼白上都泛着细细的红血丝,粉色的纱裙上衣也沾染了血色,像是白牡丹被泼上了污血,带着一种凄凉的美感。
苏子言吓了一跳,紧张失措道:“天天,你这是怎么了?”
苏傲天:“没什么,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夫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没有,头不疼了。”
苏傲天轻轻呼了一口气,眼底深处尽是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