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还被撕了个大口子, 里面的棉花几乎跑了个没影。
“你看到了吗?”爻楝只将棉衣上下扫个来回, 心中便有了答案,而竹涧都快把棉衣给盯自燃了, 照样啥也没看见, 至于一旁的长鸣子, 板着一张小脸看似若有所悟, 其实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撕裂的口子那里。”爻楝真想抠出竹涧的眼球黏在棉衣上,竹涧连忙把棉衣缺口举到眼前,除了严重的霉味之外他仍旧一无所觉, 反而长鸣子突然唔了一声, 他伸出手在棉花里仔细拨弄,捻出一根黑色的毛发,大约成年男子手指长短,微硬。
“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长鸣子奇怪道,竹涧震惊地用指腹碾了碾藏在他衣服底下的爻楝的大腿, 如若不是这破道士靠的太近,他一定会毫不吝啬地赞叹爻楝一番。
离开了发霉发酸棉衣的遮掩, 独属于黑色硬毛的味道就散发开来, 竹涧低头就着长鸣子的手嗅了嗅, 随后立即嫌恶地避开,嚷道:“好浓的sao味,这是狐狸毛!”
竹涧的声音不小,院落里的人几乎全都听见了,一句狐狸毛顿时引起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声,老村长闻言也是一惊,他紧张地握紧糙如树皮的老手,又在衣摆上擦擦手汗,“狐狸Jing?这可是狐狸Jing作乱?”
寡妇则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看向竹涧手里的棉衣,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味地抹眼泪。
长鸣子立刻举起狐狸毛高声道:“村里可有人供奉狐仙,近来可有人见过狐狸?可有人猎到过狐狸?”
“他!他杀过狐狸!”村民中立刻有人大声举报,“我们都见到了,剥了皮毛拿去镇上卖给富家小姐,赚了好大一笔咧!”
“你,你……”被指着的那人胡子拉碴肌rou虬结,明显是个猎户,他看见长鸣子和竹涧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涨红了一张黑脸,急道:“老爷,道长,仙人……这,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迫于生计,没法啊,若是不猎那狐狸卖点皮毛钱,我家小宝子非得饿死在襁褓里……”
爻楝正安静地思索事情可能的来龙去脉,忽然从天而降一根手指,对着他头顶的龙角就是一顿瞎挠,挠完两只角又开始挠他的脸,爻楝躲闪不及只能抱住竹涧的食指皱眉道:“莫要胡闹,让长鸣子和那大汉单独聊一聊当时的细节,比如狐狸模样,颜色等,还有杀了狐狸之后可曾出现什么异象,你我回破庙里找那只黑狐狸!”
一开始撩拨爻楝是因为竹涧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他直觉猎户几年前猎的狐狸和最近的动乱没什么关系,但他又说不出理由,所以懒得发表意见,就想听听看爻楝是怎么想的。
结果摸着摸着就摸上了瘾……
得到了下一步的指令,竹涧立刻招手唤道:“那个子道士……”
“是长鸣子。”
“哦,”竹涧极为敷衍地点点头,表示他记住了,“你和这猎到狐狸的男人单独聊聊,我有另外的线索,先行一步。”他话还未说完人已跃到瓦房背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什么线索?”长鸣子忍不住追了两步,却根本不见竹涧人影。
事实上竹涧这种爬树型剑灵当然一早便上了树,他用上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赶回庙中,先前那女孩吃饱喝足正窝在角落的草堆上打瞌睡,竹涧看也不看她直接单手搬开了人高的菩萨像,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不住地挥手拍开飘到眼前的细颗粒。
“不在了。”竹涧踢了脚菩萨像后面地上摆着的蒲团,这蒲团虽旧,但上面很干净,想来必是那黑狐狸用来睡觉的垫子。
女孩子被他闹出的动静吵醒,坐起身奇怪道:“道长大人,你怎么又来了?”
“那狐狸呢?”
“都说了是狗狗……”
“我没工夫跟你争辩什么狗不狗的,它就是偷了你们村八个孩子的狐妖,你若懂点事就赶紧把它的行踪说出来!”
女孩子被竹涧凶狠的口吻吓傻了,她好半天才捂着嘴道:“狗狗它那么乖,怎么可能是妖呢……半月前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还受了伤的,可虚弱了……”
“半个月前?”爻楝注意到这一个关键的时间点,竹涧听到爻楝将这个词重复,也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等下,你可还记得第一个婴儿丢失是什么时候?”
“是……”女孩瞪大眼睛,神色略显惶恐,“也是半个月……不对!是它出现的前几天发生的,是刘阿叔家新出生的小二牛,当时阿叔以为是大牛把弟弟看丢,骂得可凶了,还罚他在路上顶水桶站一天,我路过笑他愚笨,被他丢石子打得手背皮都破了。”
这女孩倒是和寻常家闺女不一般,泼辣且胆大,从偷人吃食到在破庙里睡一上午,也无人唤她回家来看,家里定是没了爹娘,也没什么兄弟姊妹。
“时间差不多吻合,作案动机也有了。”竹涧摸着自己下巴分析得头头是道,“就是它没跑了!”
眼见自己的解释没有半点用处,女孩着急地直跳,“为什么忽然怀疑上狗狗了?!你们要抓它也得拿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