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ccoli消失了。
在道别的同时,凶手账号的头像忽然变成空白,用户名也从“broccoli”变为“用户已注销”。
柴曜才刚抢救式地按了截图键,一秒之后,他与凶手之间所有聊天记录都被系统清除抹去,软件的聊天列表恢复一片清明。
动作够快啊。
对着那页惨白的界面愣了半天,柴曜转而笑了出来。
能这么快被系统封杀删号,凶手一定是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在相册里传了不少色情照片。他现在似乎已经开始对凶手的谨慎习以为常,看到对方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也没有太大情绪起伏。
只是被人牵着走的感觉有点不爽。
付好打车钱,柴曜在万华广场下了车,然后直接拨通李虹的电话。
电话在忙音几声后被接通,那边的李虹把声音压得很底:“干嘛呀干嘛呀……你不知道我们正开会呢吗……”
“我刚刚和贺秦聊天了。”
“和谁?你那边风大我听不太清!”
“我和broccoli!西兰花!”柴曜背过身吼道。
他的声音之大,让广场上几个正打篮球的少年都驻足望过来。这次李虹应该是听到了,不仅她听到了,貌似旁边的人也听到了。
一阵嘈杂声后,话筒那边的声音变成一个低哑的男声:“你是说凶手吗?”
柴曜往靠墙的地方踱步:“对,但是对方用的是被害人贺秦的账号。”
电话那边的冯宇插话:“……或者相反,是贺秦用了犯人的账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柴曜思忖道,“大概从一开始,一直和我聊天的就是杀害贺秦的犯人。他给我虚构了一个‘理发师’或是什么的身份,然后通知秦贺赴约,而他本人算好了我们可能会出来的路线,投放要毒害贺秦的药物。”
冯宇在那边说道:“我记得你提过,贺秦在被你铐住后一直在说渴。尸检结果显示他体内的钠离子浓度很高,因此他是一定会要求喝水……阿托品只是第二次投毒,真正的投毒早就开始了。我们刚才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钠离子浓度高,在器质性方面没有毛病的情况下,通俗来讲就是……吃咸了。
“贺秦晚上是和犯人一起吃的晚饭?”
“很有可能。”冯宇同意道,“我们询问了秦贺的同事,他在晚饭前就已经离开了健身房,大概就是去找凶手赴约的。所以,这次凶手和你说什么了?”
柴曜简单与冯宇讲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好,我会去联系这个软件的经营公司,看能不能查出对方注册用的手机号。”
“这个希望太渺茫了,您也知道犯人……”
“渺茫也要做。”冯宇坚定道,“我们办案,就是要摸清所有相关细节。百密一疏,再狡猾的犯人也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好好好,您说的对。”柴曜忽然觉得一股倦意袭击了全身,两只眼皮都在不停打着架。
“还有,你现在是在城西万华广场是吧?等会我会派人去搜索犯人自己所说的手机,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嗯,我不管了,我真的累了……”柴曜打了个哈欠,真想像是个流浪汉一样在这个暖洋洋的广场上席地而睡。
只是他刚挂掉电话,第二个电话又无缝打了进来。
“喂您好。”
“喂,小曜……”
柴曜接电话的时候根本没看手机上的名字。听到这个声音,他打了个激灵困意全无:“胡予期?你给我打电话干吗?”
刚刚犯人在软件上和他说会找到他身边人的时候,柴曜脑海里映出的第一个身影就是胡予期。
“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想你。拜托不要挂我电话!”胡予期的语气很是卑微。
柴曜这会儿工夫哪敢挂电话:“你现在在哪!”
“公司上班呢,怎么了?”
柴曜看了下手腕上的表,11点整,时间已经趋近午休的时间,而胡予期的工作单位距离他家不远,中午通常都是会回家小憩的。
深吸一口气,他命令道:“等会儿下班不要回家,在公司找个人多的地方待好,不要吃任何东西,不要喝水,听到没有!”
大概是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胡予期颤颤巍巍问着:“为什么啊?我怎么了吗……”
柴曜不想胡予期恐慌,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乖,照我说的做,我现在就来找你。”
“……好,那我等你。”
“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柴曜果断冲回路边,再度拦了一辆车钻了上去。
“去哪?”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柴曜,“……哎警察大哥,咋又是你呢?”
柴曜一抬头,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额,好巧。你怎么还在这?”
“我去买烟来着,送完你车就一直停路边,结果买完烟刚准备走你就过来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