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去替魂后隔两周就是七月初七,童镜即将迎来??十七岁生辰。
玄华在那之前将童镜的生辰告诉了影出和柳凝曲,并询问他们有何打算。
三人花费许多时间磨合、讨论,所幸童镜近来很忙,没空注意他们的动向,计画得以顺利进行。
初六晚上,童镜一如既往的先把柳凝曲给的帐算完,这才步出书??房。
她刚开门,就见她深爱的男人们聚在凉亭就着月色下棋。她唇角扬起,整日的疲劳顿时消失无踪,她走近他们,随意拿起石桌上的圆扇为他们扇风。 「影出和曲哥哥下棋?真少见。」
「童童,妳看影兄多狠,步步紧逼。」柳凝曲指着棋面,状似苦恼的搔首。
「…你诡计多端,我自然要速战速决。」影出说完,又吃下他一只卒。
童镜被他们吸引,遂将双肘支在桌面,饶有兴致的观战。
玄华趁她没注意时悄无声息的离开,回房准备要给她的惊喜。
「影出,刚刚那步你可以将军的!」
虽然观棋不语是美德,但童镜还是忍不住发出惋惜。
「哎,童童!妳这偏心得太明显了!」柳凝曲不依的将水袖一挥,将棋盘弄得一团乱。
「曲哥哥赖皮…」童镜噗哧一笑,伸指轻推他的额心。
棋局被毁,影出不甚在意的重新摆阵。 「无妨,反正不管再下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瞧瞧,狂妄!」柳凝曲啧啧两声,装腔作势的抡起水袖。 「刚才是看在童童的面子上才让的你,这回我可要认真了。」
在棋局下的难解难分之时,外头传来了一慢二快的报更声,时辰已然来到子时。
初七了。
一直在演戏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在交会眼神之后分别牵起她一只手,引导她转身。
童镜只觉莫名,转身后只见玄华手捧漆木浅盘,上头盖着红绸。
影出和柳凝曲来到玄华身边,三人一同献上祝福─
「十七岁生辰快乐。」
她眨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里面有我们各自要给妳的礼物。」柳凝曲让她拉住红绸的一角,示意她揭开。
童镜后知后觉的红了脸,眼眶有些shi润的点头。
红绸揭开,漆盘上陈列了四样物品。
童镜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她小心翼翼地抚过它们。
「这是寒铁做成的同心结,挂在身上有静心之效,将来妳若习武,也能助妳增长内力。」影出说着,拿起其中一枚散发水光的络子,别在她的腰带上。
在场无人听过寒铁,但也意会到这枚同心结的材质和凌波剑相同,恐怕都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童镜摩娑它,果真感到指尖传来一股凉意,沁入心脾。 「…这个同心结,是你编的吗?」
影出有点难为情地承认。 「我手艺不Jing,是选最简单的样式做的。」
童镜感动的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前轻蹭。 「我好开心、好喜欢!」
见她这么激动,不仅那双墨黑的眸流露出宠溺,玄华和柳凝曲的眼神也不自禁的放柔。
「镜儿,也收下我的礼物吧。」玄华浅笑着取过那只做工Jing巧的发簪,在她的注视下仔细地为她戴上。
这只簪上头垂坠的地方本来是贝壳,当时他认为很适合她,但现如今她的气质更为通透,于是他决定稍微加工,改为镶上富有寓意、柔和剔透的玳瑁。
「玳瑁吉祥纳福,能疏经脉、镇惊厥,必要时也可入药。」
童镜听过玳瑁,知道这是十分稀有的珍宝。她碰了碰垂坠处,眨着杏眼问:「我戴起来好看吗?」
「好看。」玄华没有迟疑的回应,换来她一抹甜滋滋的娇笑。
她一笑,他们也跟着笑了。一直到童镜期待地看向柳凝曲,他才故作恍然大悟的道:「到我啦?」
童镜拉住他的袖子,撒娇地问:「剩下的钥匙和玉牌,哪个是曲哥哥的礼物啊?」
柳凝曲捏她的俏鼻,理所当然地说:「哥哥财大气粗,断然不会像那御什么霜的一样小气,只送一枚玉牌了事。」
童镜了然,她曾在信上和御凌霜提过一次生辰,所以他也给自己送礼物了。她将玉牌拿起,放在手上翻看。
上头只刻了一个字。
「召…?什么意思?」她念出来,一头雾水。
「似乎是能召他做任何事的意思。」玄华不太确定的说。
「御凌霜对朋友还真是大气。」童镜没多想,直接将玉牌收进怀里。
在场三名男人面面相觑。
…御凌霜要是知道童镜是这样解读他的心意,八成会气晕在武尊山庄的角落。
相比于玄华对御凌霜的同情、影出的无感,柳凝曲则因幸灾乐祸而笑得灿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