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母女
江瑾年这句话无疑是触怒了江念语，她和何震廷的事情是她做过最冲动的事。后来决定生下江瑾年更是她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不过她倒是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一提起就让她难受的不行。
江瑾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再看她，接着拿起筷子扒着自己碗里的饭。无论她对江念语有多不满，江念语始终是她的母亲，让她又敬又怕，又爱又恨。
“所以，你是觉得我不该生下你？”江念语的声音十分平静，态度依旧有些高高在上。
江瑾年停下筷子，最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把我生下来只是想让我活在杀戮和鲜血中的话，那我倒是希望你别把我生下来。”
“你就这么恨我？”江念语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
“不恨，倒也不爱。”江瑾年的语气也十分平静。听着这母女二人的对话，邢在言觉得这简直不像正常母女，她们对对方的态度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但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他确实是没资格过问的。
“需要我找律师写份断绝母女关系的声明吗？”江念语这话说出来，仿佛是在问“今晚我们吃什么”一样平常。
江瑾年冷笑一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问我做什么？小时候你带着我去密室看你们怎么审问对家的人时也不问我害不害怕，后来你让我拿枪杀人的时候也不问我愿不愿意，我训练一身伤的时候你也不问我开不开心，就是帮我和顾西洲订婚，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这件事你问我做什么？”
“你知道的，你外公是混黑道的，我们仇家很多。”江念语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她的初衷只是想江瑾年能有本事保护好自己，她如果明白自然就明白的。
“我知道，所以我感谢你，让我在危险中能有自保的本事。”江瑾年的声音淡淡的。
江念语垂眸看着眼前的餐具，语气依旧高傲：“既然你明白，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多说了。顾西洲的事，我会帮你去何家还有顾家讨回公道。”
“你最好是能帮我杀了那个贱女人。”江瑾年的笑容带着一丝残忍。
江念语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人我不会帮你杀，要杀就自己去。不过，他们让我女儿丢了这么大的人，不讨回来不可能。”
邢在言似乎是感觉到了江念语的认真，他急忙劝道：“算了吧，念语。老顾和老何跟我多少年的兄弟了，你就当给我点面子，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完了？邢叔，这事我可没打算完。”江瑾年的语气懒洋洋的，“敢从我手里抢男人，我肯定不能让她好过。”
“你不是对顾西洲乱搞这件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怎么？这次要认真了？”江念语看着江瑾年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对于顾西洲的事，我向来都是很大方的。但是，他们不该当众下我面子，这点我忍不了。所以，顾西洲不可能和何晨晨顺利在一起。”江瑾年用筷子用力戳着碗里的米饭。
“有时候，你们还真是母女。”邢在言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了。
“我倒是真不希望她和我一样。”江念语说完站起身，看着江瑾年说道，“去抽根烟？”
江瑾年点点头，母女二人朝着阳台走去。江念语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她吞云吐雾动作这么优雅，江瑾年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羡慕。
拿过江念语放在边上的烟，江瑾年也点了一根。她动作没有江念语娴熟，而且抽的急了还咳嗽了两声。
江念语抽了一口之后笑道：“我记得你一直就不怎么会抽烟。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你回来告诉我，你破处了。当时你18岁来着，我记得。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是自愿的，我就是把整个锦海城翻过来也要杀了那小子。”
顺手弹了一下烟灰，江念语接着说：“后来你告诉我，那个人是顾西洲，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他的。我给不了你一个正常的童年，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我觉得自己至少能够让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吧。老顾那人我也知道的，对叶汐没什么感情，叶汐却是爱惨了他。我其实真的不明白，老顾和你父亲为什么就是喜欢和自己差了十几岁的小丫头呢？”
刚好抽完了一根，江念语又点燃了另一根。香烟在她的手里明明灭灭的，江瑾年看的有些入迷。她其实也不明白，明明江念语各方面都比程媛优秀那么多，为什么何震廷最后会选了程媛，还把她宠上了天。
“在我眼里叶汐哪点都比慕琳芝强，可是老顾喜欢的还是慕琳芝。感情这种事，说不明白的。”江念语抽了口烟，“原本我以为，你会比我和叶汐幸运，顾西洲会喜欢你。万万没想到，我和老顾一手促成的缘分，也这么不堪一击。”
江瑾年听得有些难受，她刚好抽完了一根，又拿了一根，点燃之后说道：“这世界上男人这么多，又不是只有顾西洲一个，你可惜什么？”
“看来这些年我对你混乱的生活不闻不问是对的，至少没有因为一个男人就寻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