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去一点的时候,法蓝正跟几个当兵的在街上巡逻,远远就看见了人群聚集,没见散去,却越聚越多,他上前一看,好家伙,那站在里头的一个孕妇在跟众人骂街,本来想走,听实了几句,认出声音来,走不动了,越听越想笑。
可情况变得也很快,从民众聚议变成了暴民私刑,眼看孕妇失利,他毫不犹豫就掏枪控制局面。
自从东区军队上山,东西融合,山上就建立了军队和委员会共议政的管理模式,法蓝也早早参了军,跟着Jing锐部队下山暴动,参与了不少军事行动,由于出色的表现,很快混了个少校头衔。
老百姓都知道当兵的可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妨碍公务就是妨碍革命,当街毙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一看穿军绿制服的兵人也都四下散了。
法蓝看九娣旁边还围着几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底下兵人过去举着枪托去敲脑袋,男人们抱着头鼠窜:“冤啊,我们没犯什么事啊……”
法蓝走过去,指了指孕妇和地上的女人,对那几个男人说:“自由党是让你们上山来搞妇女的?有那个力气怎么不当兵打敌军?”
说罢,手里的枪转了几下又上了膛:“别以为自由党就是让你们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真他妈混蛋,光天日下敢调戏妇女了!信不信我直接毙了你!”
那几个男人看着枪管子吓得尿了一裤子,想跑都跑不动,膝盖一软跪了一排。
“滚!”
法蓝收枪的功夫看见九娣从地上爬起来,应该是毫发无损,但她却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只顾着把另一个女人扶起来。
“连句谢谢都没有?”
法蓝冷笑。
九娣这才抬眼认出,不禁一怔,这可是那往日的少年吗?!
他简直是变了模样——又高了!成熟了!身上长了点rou就更强壮了,脸上神采奕奕,过去那个病弱稚气的中二少年不见了,褪去青涩,填了世故。
笔挺的军服配军靴,头发也剪得寸短,唯有黑眼睛仍然亮灼灼。
“哎呀是你,法蓝!”
九娣一高兴,直接抱住他,可惜自己的大肚皮隔着,法蓝没动,只低头看她,九娣不好意思,脸热了。
“怎么?几天不见成了新自由派?”法蓝嘴角上扬,
九娣发懵,怎么人人都说她是新自由派,可她连新自由派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法蓝解释:“自己的男人既是委员会的,又是军队里的司令官,你这么不上进还惹事情可真容易给自家招黑啊。”
“唔,要是这也算黑,那天底下可没什么白的了,”
九娣扶着女人,帮她遮掩,又用裙子擦掉她身上的污垢。那女人臊得只低个头,看不清模样,但很显然,两颊通红肿胀,手印明显。
“哎,你打算带她去哪?”法蓝见她拉着女人的手要走,拦住了。
九娣说:“我在对面鞋铺工作,我带她先去我那弄身衣服。”
法蓝回头看一眼笑:“你还不嫌事闹大?你那个店铺比这还热闹,你这么带过去更不好吧?”
“那我……带她回我住处。”
“得了吧,一个孕妇带着她不怕再被人围攻?”
九娣瞪眼:“那我怎么办?”
“跟我走,我护送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去哪?”
“当然是新自由派的地方了,你在这种老城区混,还敢说那种话,怕是想不开!”
法蓝示意部下,那几个兵开过车来,九娣想了想,就和女人一起上了车。
开在半路,九娣还瞪着法蓝:“干嘛要帮我?”
法蓝又好气又好笑:“以前是同性恋朋友,现在又是第三者朋友……六儿,天下什么人都是你朋友唯独我不是?”
九娣注意到旁边的女人有些羞愧,立刻回嘴:“说事就说事,别给人贴标签。”
“好好我错了,大姐我错了哈!”
法蓝不在部下面前反而恢复了点调皮,九娣抿着嘴也跟着笑了,抚抚身边女人的肩膀安慰道:“你别介意,这小子就是嘴贱!”
“哎!”
法蓝抗议失败,被那女人的哭声打断了。
九娣不说话,只由她哭了一顿才说:“好了,葛丽思,该哭也哭完了,知道你委屈,咱受了气也不能平白受,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找委员会替你讨说法。”
葛丽思抱胸抽泣,断断续续说了个来回——大概起因是她刚上山,是新移民,要靠积分获永居不现实,没财产没贡献,只能通过亲眷类入户,可她这个年纪在相亲集市上又不大受欢迎,听说不能生育就更难了,没办法,为了不饿肚子,只好跟了个卖木材的男人过,谁知道他早就入了户,孩子都好几个了……
“所以你知道他是入了户的?”
“我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我已经在他给我的房子里住了三个多月,一时间也找不到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