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秧多得超过了宋敬元的预想,秧苗比以前要长,怕存活率不高,只能把它们都种下,免得缺了下一年的口粮。因此,尽管林乔逐渐上手,宋敬元的动作也很快,他们两个人还是足足干了两天活。
这两日天气渐好,两人终于干完了插秧的活,吃过饭,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天色已经昏暗。林乔扒开宋敬元的衣服,冰凉的手在他背上摸来摸去,还在他的腰窝处打转。
宋敬元被痒意一激,原本紧绷的身体往前一顶。硬邦邦的Yinjing就直直打上了林乔的腿。宋敬元听见林乔在自己颈窝旁发出的一声嗤笑,差点羞愧欲死。
星星点点的吻自他的颈部慢慢往上,亲到他的下巴,林乔虚捂着他耳朵让他低下头,清浅地点着他的下半张脸,但就是不亲他的唇。有次将将擦到他的嘴角,下一步就拐到宋敬元微闭着的眼睛上。
宋敬元终于忍不住,就要去捧她的脸,谁知怀里的她仿佛才终于识趣一般点上他等待已久的唇,一开始只是轻啄,到慢慢伸出舌头去摩挲他的唇纹。等他的唇都shi润,她才耐心的嵌入他双唇之间。
晚风从大开的窗口吹进,被宋敬元改制的木窗被风吹动,唧哑地响着,虽整夜不停,却一声一响也没落入屋内人的耳中。
枕边人陷入熟睡,宋敬元小心翼翼地拾起不知何时搭在床边的上衣,淅淅索索地穿好。起身时,床不合时宜地吱呀一声,将宋敬元吓得站定,细细地停了好一会,知晓林乔没醒来,才放下心来抱着怀里的裤子到外头穿去了。
那宽阔地方呼呼作响的风是真的有些凉意,林乔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走到靠近田边的路上,躲在树边,看着宋敬元慢慢将林乔日头扔得歪歪斜斜的苗一根根扶正。林乔有些生气,却又有些感动:气他不信自己的话,但是,能让他这样费心的,不正是自己吗?
林乔抿了抿嘴,仔细辨认禾苗的缝隙,走到宋敬元身后扯他袖子,示意他跟她走。
宋敬元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和田里荡起的水声便深觉不妙,有些心虚地转过身想要跟林乔解释一番。却不想林乔只是慢慢地领着他走:赶紧回去睡觉。
宋敬元拗不过她,跟着她回家了。林乔一言不发地和宋敬元借着月光,用凉水洗着脚。宋敬元本以为林乔要别扭了,但两人抹黑上床后,林乔却抱住了他,埋在他胸口闷声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也要学会信我好不好。
白天宋敬元无奈放纵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她知道他当时并不是太认同她的做法,但仍然没有坚决地否认,反而是大晚上的偷偷瞒着她要弥补她的过错。
一路回来时,林乔本就不多的闷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是她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他开口。
他面对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虽然说,随着两人愈发熟络,这样的拘谨会慢慢消散,但林乔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难受,也让自己难受。依她的性格,纵使知晓宋敬元都是为她好,也很难做到事事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做伤人的事,不说伤人的话。
还不如现在就主动一些,加快两人的坦诚相见的进度。
我希望,你有什么不认同我的,对我有什么意见的,都能直接当面说。如果你害怕我生气,那就来多哄哄我,这样比我半夜醒来却看不见床边有人要好得多,你知道吗?
那个秧,你真的不用担心了,我以前的基地也有种过这样放置好几年的杂交水稻种子,抛的秧,没过几天就能立起来了。
宋敬元见林乔非但没有生气,还耐心地跟自己解释,大胆地说要跟他拉近距离,两人相处需要坦诚。
或许,自己之前是真的太小心翼翼了,以至于,在某些地方,真的会伤害到别人。林乔愿意说出这样的话,正说明,她并没有想着与他来一段露水情缘,而是希望他两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宋敬元不怕与她长久地相处,因为他不信林乔看不见他身上的好。可他害怕她漂游的心,觉察出他一点的坏,就离他远去,再没有时常相处的可能。
她来得突然,他便也害怕她走得突然。
但一次次得到她的承诺,宋敬元不是那样不识趣的人。
他知道她真的没有打算随时离开他的想法。
这就很好。
宋敬元有些僵硬的手环住林乔,毛茸茸的脑袋在林乔脸旁边蹭。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