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了解情况,小姑又打电话来要他去趟医院,想看看能不能私了。原来是大伯带来的人去拆的墙闹的事,并非官方强拆。他们去了医院,隔着一扇门,姜瑶看见江岸站在病房里。
先前北亭的拆迁项目后期换了开发商接手,江岸爸爸就是那个后面接手来协商的负责人。他爸爸伤得不轻不重,为了帮手下的人挡碎落的墙体右腕骨折,头部轻伤。
隔着一道病房,看着爸爸卑微的姿态。姜瑶觉得,她和江岸,再也没有理由和好了。
她很想告诉江岸,这段关系不是由他的谎言开始的,江岸从来没有骗过她,是她心甘情愿入套,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喜欢许傲,也喜欢江岸,她两头都舍不得放,都想牢牢抓紧。
江岸搬回了南郊别墅,许傲教会他们抽烟,她自己倒是抽身最快的那个,游乐场那天回来,她就快速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许傲回家的那天江岸正在给泳池放水,她过来递给他几张照片,是他们仨毕业那天拍的。江岸望着照片久久都没有说话,两人坐在泳池边,开始谈心。都避免提到另个人。他们谈起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谈起未来,又谈起许傲父母,谈起那场很难堪的离婚官司,许傲问他,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么?如果他们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组建家庭,生下无辜的孩子。江岸告诉她,人活在这个世上不一定是为了父母,父母给了他们生命,留在这个世上,一定还有更多Jing彩的人生等着她,人不管在哪个阶段,总有好好活下去的寄托。许傲听着,忽然就想通了,她抱了抱江岸,跟他说,“那现在,阿瑶和你就是我的寄托。”她抽走了三人的合影,离开江家。
高中报道,江岸许傲在实验班,姜瑶平行班。两人遇见只点点头,两个月的时间,在对方眼里,他们都变了很多。
江岸高了,瘦了,架上副眼镜,依旧对谁都谦逊有礼。姜瑶家拆迁后,拿了一大笔钱和两套房子,她好像染了头发,在太阳下漾着碎金浮动的光,偷偷打了耳洞。
他们之间不尴不尬的过了几个月,有许傲在,始终没办法真的决裂。
高一运动会,江岸坐在主持台上播稿,播到刚刚八百米冠军的时候,看台下一阵sao动。
“姜瑶,我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江岸离得远看不太清,只知道是一个很高很壮的男生,叫何大成,刚才的八百米决赛第一。
运动会后,姜瑶和何大成走得很近,大成哥每天骑车接她上学,放学后她常留在学校里看大成哥训练,他是一个网球生,人缘很好。
江岸碰见过几次,他们走在校园里,瞩目又养眼。又一次走在他们后面,看见姜瑶亲密地挽着男友,甜甜地唤他。
心魔作祟,他去买了一张电话卡,不停给姜瑶发送sao扰短信,说那些暗中贬损的话,最后一次他发了条:床伴别找肌rou男的链接过去。姜瑶第一次回复他:不劳您Cao心,我男朋友行的很。
就连许傲都说:大成哥么?他人蛮好的。
哪里好?性格好?家境好?对姜瑶好?还是……都好?这些话江岸没有问出口,他选择闭嘴。
大成哥确实哪里都好,高壮帅气,性格开朗大方,他有一群好友,训练后会在校门口的烧烤摊聚餐,姜瑶有一次同去,坐在那听着他们侃天侃地,觉得有些无聊,夜幕低垂,一群少年还在那里喝酒聊天,姜瑶看看时间,偷偷去结了帐。她看见江岸,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望着她。
她回头,又看见那一群喝高了的少年,江岸走过来,说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两人都沉默,离别时也没有说再见。
12.31,图书馆,三人学习。许傲暂时离开,姜瑶的手机不停在响,江岸甚至都没抬起过头,忽然听见她说:“大成哥约我去玩。”
江岸抬起眼,静静看她。
姜瑶挠挠头,笑得有些牵强:“哈哈,我现在去么?……要不要等许傲……”
“你去啊。”江岸的眼神变冷,语气比这深冬的冰面寒气还深。
“那你帮我和许傲说一声,我先走了。”
“嗯。”
她走了,去和别的男生约会跨年。
江岸在十一点疯狂给她去电话,大概打了二十分钟,才听见她暴怒的声音,“谁啊?他妈的大晚上不让人睡觉是不是?”
江岸悬着的心瞬间落下来,半刻后又揪起。“你在自己家?”
姜瑶那里停了几秒,看了下来电显示,语气有些僵硬,“嗯”。又嘟囔,“不然能在哪?”
“你和那个……朱大成……”
“拜托,江岸,大成哥姓何,他不姓朱!”
“哦。”他又沉默了好久,再开口:
“不要和那些搞体育的人恋爱。”
“肌rou男那个都很小。”
“他们都很花心。”
“你知道体院附近什么最多么?按摩院……洗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