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西太平洋上的这座孤岛也渐渐进入暧昧而漫长的夜。
一想到自己在这座住着古代人的岛上呆了两天,居然还活着,文晓篆心里有说不清的复杂滋味,想到萧葎葎和梵小澜也还活着,女警的生存能力又是所有人中最强的,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命运。
李宸翰到现在还留着她的命,也许只是为了让她画那些素不相识的罪犯,如果她坚决不帮他,或是他知道了她不能生育的事,那她对他而言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要不你打发我去挑粪吧文晓篆走在后面怯生生地提议道,前面的男人听到她说话,回身走向她。
嗯?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今天你让我见了两个朋友,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因此拿别人的命作为回报。
李宸翰深深地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儿才拉起她的手走进一户人家,低声提醒道:须臾或有贼人出没,汝当紧随吾左右。
这是在转移话题,回避问题吗?
文晓篆跟着他穿过院子,远远就看到一个老人仰身靠在椅子上,桌面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书,她急扯住他:呃,我们还是别进去啦,这家的主人睡着了。
但她很快就观察到老人合着双眼,双臂自然垂落在身侧,胸膛毫无呼吸起伏的状态。
此人并非睡着李宸翰摇头,牵着她走进屋内大堂,只见老人面色安详,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文晓篆惶恐地将手指伸到他鼻子下,感受不到气息流动,顿时吓得捂住自己的嘴。
李宸翰点头证实她的猜测,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近日死者皆为老人,本是迟暮之年,加之常年卧病,命不久矣,唉他叹了口气,忽然又拉住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吾待汝心如日月,汝可曾见日月索回报乎?
文晓篆愣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你居然在一具尸体面前跟我表白?鬼才信你!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你杀了之后想嫁祸给别人?
嘘,有人!李宸翰突然抱住她,钻进后面的木柜里。
长木柜里放满了书,两人屈身藏在其中,柜门只能虚掩着,这也让他们能够看清这个时候听到人声返回大堂来的人。
是他!白天被淳于放支走的那个人,他不是李宸翰的手下吗?怎么现在跟他对着干?
文晓篆一惊,身子差点摔出去,还好李宸翰及时把住她上身,但他的大手正好按在她胸部,五指的按压令她全身一激灵,胸前敏感的凸起隔着薄薄的布料从他指间突出来,她分明感受到衣服和ru头之间相互较量的挤压感。
李宸翰也渐渐控制不住粗重的呼吸,手中柔软的触感惹得他浑身燥热,柜子外面的人还没有走,眼看快压不住情欲,他干脆推门跳出去。
啊?文晓篆见双方都拔出刀,吓得也跳出去,闪得远远的,趁机跑出院子。
然而,她刚要冲出大门,却被两侧突然伸过来的手牢牢捉住,两个男人轻松将她整个人架起来,快速奔往后巷暗处。
救命啊绑架!救命啊!有人绑架文晓篆放声大喊,看不太清身边两个人的脸,只觉得鼻息间有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刚吸了一口,她就昏昏沉沉地合上眼。
等李宸翰打晕了对手,再出来找人时,文晓篆已经被带到海岛以东礁石遍布的地方,他寻遍屋前屋后都不见人影,只好迅速召集手下进行全岛搜索。
另一方面,没过多久,文晓篆就被一股刺鼻的酸味熏醒,睁眼便看到跟前的人正收起一个小罐,月光下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温文尔雅的俊脸上没有过去的暖心微笑,而是欲言又止的纠结。
幕后主使真的是你?文晓篆张口就质问他:你为什么杀人?没有谁有权利结束别人的性命!我居然还两次包庇你
说到这里,她又矛盾地打住,眼前这个看似善良的医生,她当然不忍心看着他死在李宸翰的刀下,可是他却分明和死者脱不了干系。
淳于放静静看着她宣泄情绪,等她安静下来才缓缓解释道:卿且少歇,听吾一言。岛上数十老者皆身患重病,时日不多,备受煎熬,吾实不忍,乃出此下策,结果其性命,免其病痛矣。
这么说来,你还是出于善心要早早结束他们的痛苦咯?文晓篆半信半疑地问道:他们得了什么病,真的没救了吗?
此病乃风疾也,病人多恍惚,喑不能言,家属劳心劳力而无能为矣。淳于放摇头叹气,背靠着礁石望向远处月光映出的海岸线。
文晓篆看着他迷人的侧脸,脑子里想着他描述的疾病,听起来有点像现代的中风,那确实是不治之症呢!但他因此而提前让人断气似乎又不太对,可是病人那么痛苦地活着对人对己也确实是一种折磨和负担。
理智和道德在心里斗争,文晓篆无法去评价他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这时,淳于放忽然转过头来看她:吾初见卿之时,便终日难忘,然卿终非此地居民,误入是非不宜久留,吾愿助卿造船脱逃。
听说造船,文晓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