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请您这边走。”行泽道。转身他便带领言希莹去了绸缎铺的里间。
“你帮我寻一套男装过来。”言希莹冷静道。
“小姐,请您稍等片刻。”行泽道。
行泽为言希莹寻了一件绸缎铺的灰蓝长衫伙计装,言希莹匆忙解下了湖蓝银罩莎半臂裙,套上了绸缎铺的伙计装,挽起了青丝,用灰色的网巾罩起。
“小姐,您往绸缎铺的后门走,后门对着京城的浮金江,您坐上来往的商船,便能离开西京。”行泽道。
“多谢你,再次别过,不知何时得以相见。”言希莹眸中似秋风瑟瑟,悲叹道。
“小姐,请您慢走。在下便不送了。”行泽双手抱拳,便退下了。
绸缎铺外是一个码头,来来往往的商船在此靠岸。言希莹招呼了一个船夫。从怀中掏出了几颗碎银子给他,便钻入了商船。
而绸缎铺外的苓舟并两名侍卫,左等右等,不见言希莹出来。
“你俩先候在外面,我先进店寻寻夫人。” 苓舟焦急道,她的一颗心悬在半空,若他们没看好夫人,等王爷回府治罪,她定会被王爷重罚。
苓舟提着裙,叩响了绸缎铺的大门,行泽理了理思绪,便打开了大门。
“敢问掌柜,方才去贵铺采买绸缎,身穿湖蓝衣裙、挽着飞星逐月发的小姐,去了何处?”苓舟的目光投过门间的缝隙,问道。
“她方才进来后,在铺里停留了一阵,便从后门走了出去。”行泽字字斟酌道,当然他隐瞒了言小姐坐船逃走的事。莫非言家败落,言小姐从云间跌落下来,被富贵人家抢去做了小妾。
“那多谢掌柜的,我便不叨扰了。”苓舟见问不出什么,便告辞了。
她出门后,疾步飞到两名一头雾水的守卫面前。
“夫人不见了,李大哥你跟我去寻找夫人,林武你先回府通报林总管……”苓舟挽起袖子,吩咐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最后的一束日光被黑夜所吞噬。苓舟和李大哥寻遍了绸缎铺附近的角角落落,都没有发现言希莹的身影。
“林总管,夫人不见了。”林武风尘仆仆道,他流星一般飞跑回了煜王府。
“调遣府内一百侍卫秘密去找,不得惊动路人。”林箫的眸子似夜般深沉,森然道。
“属下遵命。”林武颔首,便转身退下了。
庆华殿,烟雾缭绕中,孔雀开屏琉璃贵妃榻上,俪贵嫔赤身裸体靠在林曜怀中。
“陛下,好疼……”俪音皱着黛眉,嘤咛道。
“方才是朕太过分了。”林曜用下颌摩挲着她粉嫩的面颊,双臂揽着她,柔声安慰道。
“那皇上可否满足臣妾的一个心愿?”俪音如水的双眸,灵巧一转,婉转道。
“爱妃想要的,朕都会满足你。”林曜的声音透着纵欲过后的沙哑。
“皇上,臣妾想念家人,想回府看看。”俪贵嫔在林曜耳畔轻声道。
“朕准了。”林曜的手抚上俪贵嫔胸前的嫩rou,他狠狠掐了一下,慵懒道。
而船上的言希莹,她抱膝环坐在船舱内,周围摞着层层上等绸缎、布匹。
她打算先去白鹭洲避一避风头。白鹭洲有父亲当年在当地开办的书院,其书院由父亲曾经的得意门生江宇临掌管。
每回父亲休沐时,便会带上她和娘亲,去白鹭洲书院待一段时间。
煜王府,府内的人一夜无眠,上上下下乱了套。王府也没有主心骨,所有人皆因言希莹的逃离,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启禀林总管,西京城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夫人的踪影。”苓舟螓首点地,她跪在林箫面前,额前印出了深深的血痕。
“先将此事汇报给王爷。”林箫面色沉了下来,冷冷道。言夫人跑了,王爷回府后,怕是要对他兴师问罪。
“奴婢遵命。”苓露道。
宁府,自俪贵嫔省亲后,宁府的人上下忙碌了起来,先是在漆金大门口挂着绒罩红灯笼,在俪音的闺房换上了绛红色织金帷帐。
俪贵嫔正坐在卧房翡翠白玉罗汉榻上,一手执着莲瓣瓷碗,碗内盛放着溜圆的黑葡萄,她扒开黑葡萄皮,将冰晶般的葡萄吞了下去。
林曜只给了俪贵嫔三日回府省亲的时间,她需抓紧办好林昀所托付的事情。
“娘娘,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林昀派来的小厮跪在俪贵嫔面前道。
“先搁桌上罢。”俪音淡淡道。小厮退下后,俪音屏退众人,阖上门扉,从屋内的檀木雕花小几上拿起一青花细口瓷瓶。
俪音打开包袱,包袱内猛然腾起一吐着红信的青蛇,她抓起青蛇,搁入了那瓶口极细的瓷瓶内。
而言希莹下了船后,走了半天山路,终是到了白鹿洞书院。
白鹿洞书院门前,有一口古井,古井的泉水通到白鹭山的瀑布,而大门口两旁的榆树枝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