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心（十一）
那次后，楚清歌便愈发黏着颜陌了。
绕是颜陌这等没心没肺的家伙也觉得有一丝为难。毕竟以前的任务都是闺蜜情，后来无论是记忆淡化还是死遁，对任务世界的道具持有人并没有什么伤害。
“776，我似乎向着骗感情的渣女进化了。”颜陌头疼道。
[……是骗财骗色的渣女。]776严谨的纠正道。
颜陌无语一阵，看着手里的五三叹了口气。在剩下这一年里……让督促楚清歌好好学习，让她考个好大学吧。这大概是她唯一能为楚清歌留下的了。
当然，现在的颜陌也很容易Cao纵楚清歌的恋爱脑让她自主学习，只要她说：“我高考说不定能拿下全省状元，你真的不好好学习，以后让我考去你那里吗？”
楚清歌便将出国留学之类的心思都打消了，认认真真开始学习，她不想跟颜陌有太大的差距。
高三几乎是每个星期都有考试，月考更是不会缺席。
短短的一个月，第二次月考时，楚清歌便从班上十七名一跃变成了第六名。她咬咬牙，发誓在下次月考进入班上前三，年级前一百。
追落下三年的功课，是很困难的。更别说楚清歌落下的可能还不止三年。一些死记硬背的知识点需要的就是时间与积累，哪怕答题有套路可循，但想答出来也是需要知识储备的。如果脑袋空空，就算熟记套路也没办法得分。
相比起楚清歌的刻苦，颜陌就显得极为轻松。第二次月考她依旧稳稳坐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甩开第二名四十多分。那些曾经酸她作弊、抄袭的人都不吭声了。
校园生活啊……
颜陌趴在桌上，看着楚清歌跑进来，将热腾腾的红糖姜水放在她桌上，然后用小毯子将她裹了起来。也许是痛经的缘故，颜陌恍惚中从楚清歌看自己的眼神里看到另一个人。她闭了闭眼，想起自己新手场时也经历过校园世界。
说起来，在成为任务员之前，她也是人呀。那时候的她……颜陌眯着眼睛想了想，却是记不太清了。大抵是个极为平凡而普通的人？她好像总是融不进集体，游离在人群之外，对什么都不太上心，格外的淡漠。
她是怎么死掉的？颜陌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工作的时候，被同事追求示好。她淡淡地拒绝了，但那人并未放弃，锲而不舍地sao扰她。在一次邀请中，颜陌答应与这人吃饭的邀约，打算彻底与他摊开讲清楚。结果那人居然是有女朋友的，在颜陌与同事离开餐厅时，那人的女朋友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指着颜陌鼻子辱骂、推搡、撒泼……
再然后呢？
颜陌皱着眉想了想，很不巧的，广告牌松动落下。她那时候并不在意眼前人的撒泼，毕竟这些话语在她心里留不下一丝波澜。所以她注意到了广告牌落下，逃离时推了那女人一把。
那女人真是好运，没有受伤。不过她跑得慢了，就被砸死了。颜陌眯了眯眼，那女人错愕、震惊与恐惧的眼神真的很有趣。——然后她遇到了776，或者说是776找上了她。
契约，成为了见习任务者。然后与776度过了漫长的试用期，从而转正，成为初级任务者。
颜陌从回忆中脱离，她看向一脸关切的楚清歌。勾了勾手，楚清歌便低下头靠过来，颜陌将唇贴向楚清歌耳朵，亲了一下她的耳垂，笑起来：“我没事，不用这样担心我。好好回去刷题，乖。”
楚清歌果然红了脸，被亲的耳朵红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她抬手揉了下耳垂，低声应了，乖巧地转身离开。
校园里的恋爱啊，单纯、纯粹、可爱，叫人心动，令人年轻。
可惜她不是少年人，不单纯，不纯粹，不可爱，不令人心动，一点也不年轻。
这是……一桩交易而已。
颜陌将脑袋搁在桌子上，看着楚清歌离开教室，看着她身影消失。她无声低笑了下，她想，也许未来楚清歌会觉得自己给她上了一课。
……
楚清歌的爸妈来了。
颜陌乖巧地叫了“叔叔阿姨”，然后解释了一下自己暂时住在这里的原因——楚清歌是个好人。
楚爸爸、楚妈妈意外的和善，并没有对她摆出什么脸色来。他们应该都知道校园里流传的那些消息，也知道她和楚清歌同居是什么关系，但他们没有表露出抵触或厌恶情绪，反而热情地拉着颜陌的手嘘寒问暖，对颜陌百般满意。“你就是颜陌呀，真是个好孩子~我们清歌不懂事，希望你不要和她置气呀。”
“我听说你是年级第一，可要好好带带我们清歌~我也听说啦，清歌在你的带动下也开始学习了，这次都变成班级第七名了呢。以前都是倒数第一，我们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说的呀。”
“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叔叔阿姨都很喜欢你的。对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们来得及，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没带礼物来……”
楚妈妈拉着颜陌的手说个不停，时不时还揉揉颜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