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
沈将渊简单三个字对于孙小姐来说却是奇耻大辱,气急败坏地扔下马鞭,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怕在男人面前失仪,最后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没见马车动的男人重新探出个脑袋,没见那讲话捏着嗓子的女人:怎么走了,不是说马车坏了?
该是修好了。阿右笑笑,同样没把孙小姐当回事,架起马车连过几道宫门。
宫宴开场前,男人女人是先分开的,男人们去前厅互相寒暄,女人们则是到后堂。
将军,别叫人看了笑话。叶萋看着沈将渊,小声哄他。
沈将渊从前参加都是孑然一个,没有这一道流程,初次经历只觉得啰嗦,反正开宴还要坐在一块,何必多此一举。
谁敢看我笑话。沈将渊向来是个只能顺毛摸的主儿,随口问身旁接引太监,你敢?
奴才哪儿敢啊,只是魏将军等候您多时,说是有事情要商量呢。
将军快去快回,待会就能见的。叶萋顺着话头。
权衡一下,僵持着也不是法子,沈将渊妥协了,只临走不忘搂搂叶萋,又替人整理发簪,摆弄披帛,腻歪小阵后才心满意足走了。
送走沈将渊,叶萋由着个小太监引着往后堂走。
说是后堂,却不单单只是个厅堂那么简单,整一座殿掌上宫灯,到处呈现出辉煌富丽,宫女们娉婷身影齐立两旁,见到叶萋统一拜礼。
镇军将军夫人到。
刹那间,殿内三三俩俩凑堆的贵族妇人们停下交谈,将目光投向了叶萋,羡慕嫉妒裹着审视度量。
有了早上男人话语的作用在,叶萋对于这些目光已然忽视,毫不放在心上,她家小将军本事滔天,相貌招人,那也是她的光荣,是非闲话什么的,不听自然无。
女人温婉笑着,不似以前那般躲避,坦然看回去,甚至是微微颔首以作招呼。
见那镇军将军夫人落落大方的样子,闲话的妇人们反倒不自在起来,讪笑几声扭过头,当然,其中不乏有善意的,她们的夫家与沈将渊份数同僚,随即主动过去攀谈几句。
几位嫂嫂不必多礼,叫我一声弟妹就好。瞧着一位位年岁比自己长的妇人朝自己行礼,叶萋不自在起来,沈将渊素来礼重将士,那日陪他去营里,听着男人和其他人兄弟相称,女人都是记在心里的。
说完叶萋还郑重地以后辈身份俯身作揖。
弟妹真是温文尔雅,方才我远远见着你和沈将军恩爱的样子,不知有多羡慕,我家那愣头青,唉。
可不嘛,一心一眼儿就知道打仗,连句甜话都不会说。
我家将军其实也半斤八两。叶萋听着忍俊不禁。
话题相同,几人交谈甚欢,直到有一不和谐声音插入。
沈夫人好大的威风,这么快就前呼后拥了呀。
叶萋顺着声音看过去,可不就是礼部尚书家那位孙小姐么?
前呼后拥,从她口里说出自然不是什么好词儿,冷嘲热讽的语气惹了一众武官夫人。
你什么意思?有人心直口快。
没什么意思,无非是看不惯有人狐假虎威,更有人溜须拍马。孙小姐看不上这些品阶低的,继续意有所指。
在军中,沈将渊护将士,在这儿,她叶萋也不能输,辱她事小,连带他人事大:夫妻本是一体,怎么能说是狐假虎威,还是说,孙小姐也想借借这威风?
真正不要脸!心思被戳中,面上挂不住,孙小姐顾不得礼仪场面,扬高了声音。
这般热闹,怎么不叫上本宫一起?低媚声音响起。
有时候,气势可不是以音调高低而论的。
孙小姐在听到这声音后瞬时噤声,恭敬行礼,身子哆嗦着,头也不敢抬。
趋时附势,捧高踩低,长公主哪里不懂,摇着手里金缕折扇悠哉道:宫宴马上开始了,饭时少言的规矩,不必本宫多说吧?
自然。孙小姐笑几声,不敢自讨没趣。
有长公主起了话,在场夫人也不再多加聊天耽搁,各自散开等候。
只叶萋没有走远,立在原地,看着盛气凌人的长公主。
两个女人,一明艳晃晃,一温柔皎皎,相对而立。
谢长公主。
谢本宫做什么?长公主美目慵懒,看也没看叶萋一眼,继续摇扇,香气沁人。
谢长公主解围。叶萋再道。
那你可是想多了,本宫不过是见不得吵闹而已,更何况合了折扇在掌心轻击,长公主说着,完全不遮掩对于孙小姐的轻蔑,也不掂掂自己斤两,跟本宫争,不自量力。
心思摆在明面上就不是心思那么简单,叶萋听着长公主话,笑起来,明白长公主对沈将渊的态度,她只把男人当作一个求而不得的目标。
笑什么,你难道不是那不自量力中的一个么?
长公主高挑,叶萋比她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