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门口那个男人!
不送她去医院,囚禁她,就是为了防止她泄密,下一步就该灭人封口了吧?毕竟她看到了他徒手将一个人脖子扭断,然后还不知道把尸体拖向了哪里。
可能就在这个房屋里。
一想到这些,刘宁就快疯了,想偷偷发信息求救,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无奈之下,她跟杨碟装可怜,请求联系父母来照看她。
杨碟这个憨憨扣了她手机,却还真替她打了电话。
牵连了父母的刘宁再也抑制不住害怕,父母几次吼杨碟时,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几次差点叫出来,现在公母煞还汇合了,她紧紧抱住父母不撒手,“爸,我不想.....呆,我们快点......走,定......机票。”
声音都挤成一条单音了,可见其恐惧。
杨碟接触到刘宁的目光时,他一向伪装高超,应变也算给力,好久没接受到异样歧视的目光,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随后明白的瞬间,他脸色苍白,对面两道灼热的视线担忧地停留在他身上,忽见他自嘲一笑,侧过身,“今天太晚了,你们明天再走吧。”
寻常的语气,落在床上一家三口耳中却成了命令。
“我会离开两天。”他补充。
一家三口如蒙大赦。
放了点东西
放了点东西
“需要帮你们定机票吗?”
一家三口拨浪鼓摇头。
他忍不住蹲下身,像接近受惊的小松鼠一家,“我不会伤害你们......”
叮。
王含乐只听到内心有根绷着的东西断裂了,再意识到的时候,已做出她以前想过很多次,但从来不敢做的——狠狠一脚踹过去。
拽着人一路霸气拖下五层楼,出了楼道,撞入蝉鸣嘶远的夏夜。
不知何时这个小区已家家亮起灯火,碗瓢盆的声音铺垫成背景乐。
霸总一时爽,人身火葬场。
突然好珍惜生命,她扔开握住的手,像扔烫手山芋,四处张望,口干舌燥地找出口,或者把树上的知了都摇下来,吵得人狂躁直往脑门冲,她也正打算这么做,跳上花坛——
“我在你那儿放了点东西。”
一直沉默任人拖拽的杨碟越过她,声音并没有适才的消沉,也没有面对病人的温柔,而是冷硬,就像多年前身在异国王含乐刚认识他时,话都不屑多讲一句,仅通知房屋主人一声,径自向她租住的单元楼走去。
王含乐先是懵,心头陡然一惊,她忍不住“啊”地叫出声,不会是.....
原本要跟上的脚步生生顿住,直角转方向——背后扑来热气,下一刻脖子被冰冷刺入,她不省人事。
刘父刘母的瞳孔里映出她力大无穷掀床垫的身影。
短裤短袖,臂膀上卷着一圈圈黑褐色纹路。
本来是人的短浅上齿伸长挂在唇外,她还不自知,刘父刘母越是惊恐,她越是狂笑。
“糟糕!”她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却失败了——有绳子绑着她四肢。
手腕脚腕上的紧缚感告诉她,此时她呈开叉的“丫”字困在一张木板上,典型的杀猪姿势。
四周黑暗,不是有窗户漏天光进来的蓝墨黑,而是什么都将每粒能反射光线的粒子浸透的全黑。
黑暗滋长五感敏锐度。
血腥味聚集在四周,她瞬间失去说话的欲望。
她疏忽大意了。
离杨碟那么近,却在眼皮子底下跌入无边黑暗。
而他呢?头也不回离她而去,让她再次陷入无边苦海。
就因为她踢了他一脚?就因为她掀翻了他的女友?意图揍他岳父岳母?
并没有太多情绪,她从“水族馆”醒过来后,就在一点点收回放在别人身上的寄托,以后的生活她要依照内心行事,不再委屈自己。
潇洒的路起了个开头,就掉坑里了而已。
模模糊糊记得,作案以来她总共敲断了八根腿骨,现在是她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喂。”她朝脚那头喊。
周围明明物品很少,空白空间很大,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但她觉得有人,在脚那头,看着她。
虽然周围血腥味浓,不过还是能嗅到一丝属于活物的气息,但这只活物太会隐藏自己的踪迹,她几乎难以想象,会有生命活在这世上这样小心自己的痕迹,每一寸呼吸都能隐藏。
头痛袭来,捕捉到的痕迹消失殆尽。
“你是老鼠吗?”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在评估案板上的rou,比绳子还让她难以动弹。
就这么醒来一小会儿,她汗水流了一身。
身体有什么不受控制在灼烧,冷热成了两条线,在她身上交替地窜来窜去,她相信使点力,绳子可能困不住她,但她使不上力气。
眼泪无声划过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