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不见底,随着背后女人出现,渐渐眯起。
“杨碟,能给个准话吗?”
“不能。”这俩字任谁都能听出遗憾之情,没有作假。
“因为可能会有事。”
“那......你有时间了能跟我说吗?”
太卑微了。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
“好的。”
人半天没走,两道视线焦灼粘附床上的蚕茧,蚕茧压根不受影响,没一会儿呼吸变粗,发出幸福的鼾声。
“她好没礼貌哦,都不跟人打招呼......是有什么病吗?要不要我替她检查检查?”
“没事,让她休息就好。”
杨碟语气温柔地将人带出房间。
是她的屋子,别怪她想睡就睡得着。
醒来后,头上的伤依然没得到处理,不过不渗血了,手臂的绷带给强拆了也没绑回去,连街边老中医的职业道德都比不上。
蓦地瞧见腰腹一圈圈黑斑纹,还黄色打底,一圈一圈延伸至脚踝。
想必是杨碟的“洗澡服务”成了压垮她防御机制的最后一根稻草。
睡觉她嫌热,脚露出在外,被看见了?难怪一进来就认出是杨碟的同类,没找他麻烦,怪模怪样的,一看就是同类上门来打秋风。
“阿西吧!”一直摸到脸盘子底下都是粗糙的手感,根本不是人的皮肤,是磨砂纸,就像强烈的皮肤过敏症状。
整个房子除了她没其他人,她打开衣柜,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她走时的模样,除了她的没有其他人碰过,但她不是检查别人的痕迹,她有在衣柜放现金的习惯,找到钱,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然后揣进兜里。
随便套了件带领子的衣服出门,大热天的,丝巾捆到下巴,又找到鸭舌帽,还顺带找到了手机,被剥下的脏衣服——浴室里怎么丢的就怎么放着,她沉默地一一拾起那些抹布,混着汗ye血腥体ye还有浴室洗浴用品的水,就像她,用过之后被嫌弃地扔下。
她其实可以去翻杨碟的镇静剂,他的背包里长期带着这玩意儿,这套居所他在住,冰箱里应该有备用,她不去找,是怕控制不好剂量,一针下去就把自己放倒在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地方。
熟悉的地盘充满熟悉的事物,多么让她留恋,还有人,天知道她在卫生间里,几次蠕动挪开双腿,意图享受杨碟难得的热情.....最后不是意志力扛过来了,而是她连张腿的力气都没了!现在下半身还在翕合,诉说着没被喂饱的不满。
从来不知道老铁树开花还带认针管的,只有扎过那树的管子才管用。
临走拿了个大袋子,又塞了一些衣服进去,她一直穿陈絮静的衣服,穿得已经看破红尘,不为别的,气质路线不同。
提了满口袋衣物开门下楼,尽量不让自己像个逃犯,边走边给房东打电话。
抬头就望见那间租来的房子,一盆冷水就将春心荡漾的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从没想到偷窥一事会搞到这么恐怖,几乎让她命丧黄泉。
电话通了,想跟房东说退租涌到嘴边又吞下,因为她想到,房租那么便宜的房子,她一退掉必定马上就会有人来租,她会害了别人。
便说按错号码了,拜拜。
杨碟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屋子,包括被捡走衣物的浴室,睡过人的床上空调被折叠成一沓。
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拨了个电话。
“我明天有空,令尊令堂有时间吗?”
乘飞机去一个城市拜访两位老人,这种专属于家庭的仪式体验对他来说是新鲜的。
新鲜感延伸到进了女同事的家门,两位五十多岁的老年人微笑不着痕迹打量他。
他忽然想起王含乐的父母,年龄更老,已经年过花甲迈向古稀,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不在乎,对他是谁也不在乎,他有意图自我介绍,才好询问他女儿的踪迹,老人却露出狡黠的笑,令他怔在当场。
“杨碟,我爸问你呢。”
回过神来,他坐在一张方形餐桌前,一桌子菜每一道都清淡可口,看得出Jing心烹饪,投其所好。
他报了自己年龄,职业,月收入,男人点点头,说年轻人只要肯打拼,车和房是迟早的,又问他几月出生,是比女儿年轻还是年长一些。
他说不知道具体生日。
“咦,我看过你居留证,那上面的不是......”
“不是。”他回答。
其他人就没说话了。
“小杨,能跟我说说您的父母吗?”
身边的女同事变了脸色,“爸,我们不是说好不问吗?”
母亲说傻孩子,“以后要做一家人的,哪能不相互了解?”
他慢慢起身,实际他已如惊弓之鸟,想要弹开,但他已经融入这个社会好些年,不再容易失礼了,“抱歉,我的家人是我的隐私,恕不能告知,我能去其他地方转转吗?”
女同事父亲瞠目结舌,“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