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的姐姐终于发现了!
“你把我衣服弄脏了。”金熙西冷着脸,把路路安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路路安跪在地上一脸无措:“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金熙西随意卷起一本旧杂志,一下一下往路路安头上砸去:“我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姐姐。”
“对不起,熙西。”被杂志打脑袋并不疼,但路路安心里的落差太大,上一秒他还在射Jing的快感里,下一秒就被金熙西如此责骂,这让他伤心得直哭。
金熙西打人的动作未停:“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呢,真的是狗吗?必须像狗一样无时无刻地发情吗?”
“你的母亲是不是也就这样勾引别的男人的呢”
“贱狗的血统是一脉相承的吗?”
“不。”金熙西抬起头路路安的下巴,“我看是sao狗生出的狗崽子更加sao啊!”
路路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熙西,你别说了……我好难受……你别说了。”
“你们能做那种事情还不准别人说么?”
金熙西气急,拉着路路安跪在了刘美真的遗像面前:“看,这就是被你们逼死的人啊。”
“她生前对你不差吧?她就差把你生出来了,可你是怎么背叛她的?”
“你们真的太恶心了。”金熙西捏住路路安的后颈把他往地上按,想让他磕头谢罪,没料估计错了距离,路路安的额头磕在了桌角上,瞬间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好疼。”路路安惊呼。
金熙西没理会,又把他按了下去,却不料慌张的路路安这一次失手打翻了刘美真的相框。玻璃相框跌在地上,给摔碎了。
“你在干什么?”金熙西连忙把路路安踹开,小小翼翼地捧起了相框,抚摸着那破碎玻璃上的裂纹。
被踹中肚子的路路安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了两声,低声喃着:“好疼……”
金熙西放下了相框,笑了一声,声音有些许苍凉。她当着路路安的面把那相框扔进了垃圾桶里面,随后径直走到路路安面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屋外拖。
“熙西,你要干什么……”
金熙西没有回答他,把赤身裸体的路路安拖到了门口。
路路安大惊:“熙西,我不要出去,我没有穿衣服,不能出去……”
“你犯错了,所以我惩罚你,在外面呆上一夜,听话,明天就让你进来。”金熙西把路路安拎出了门外。
“熙西,要是有人上来……”路路安抓紧了她的衣角。
“上来就上来了,谁会在意一条狗呢。”金熙西关上了门。
路路安看着紧闭的大门,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蹲了下来,他不再哭泣,不再肯求,双臂抱着膝盖,看着漆黑的夜空,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黑暗过。
要是金熙西也不要他了,他真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
金熙西第二天早晨打开门时,就看到蹲在门口,睡着了的路路安。他额头上的包比昨晚还肿,变成了青色,看着有些可怕。
金熙西轻轻踹了他一脚:“喂,起来。”
路路安没有任何回应。
金熙西这才蹲下身子查看——他发烧了。
“真是麻烦!”金熙西低骂了一声,把路路安扶进了屋子,又给他烤体温,喂感冒药,用酒Jing擦着他的手心脚心。
烧得没有意识的路路安只会像一只小狗往她身上蹭,看着很柔弱,却又会无赖地扒着她不放,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喜欢姐姐,姐姐别扔下路路安。”
金熙西哑然失笑,手指在路路安的发间穿梭:“唉,不知道是捡了个麻烦还是给自己捡了个祖宗。”
第二天下班回来,路路安还在睡觉休息。金熙西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好,烧已经差不多退了。
金熙西无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那副被她扔掉的相片又出现在了小桌子上,破碎的相框也换成了完好无损的新相框。
金熙西拿起那相框,走出了卧室。
假睡的路路安听见浴室里好像传来了一阵隐隐的哭声。
他印象中还没有见过金熙西哭过。
姐姐总是那么自信又可靠,像他的守护神一样,这样的金熙西,居然也会哭泣。
路路安的心跟着疼了起来,他再也无法置若未闻,起身拉开了浴室的门。
金熙西坐在马桶上,shi着眼睛吃惊地望着他。
这大概是路路安第一次看见这么柔弱的金熙西,她双眼通红,脸上挂着泪珠,皮肤有些苍白,这让路路安意识到,坚强的金熙西,还是一个失去了妈妈的女孩儿而已。
他胆大妄为地拥住了金熙西,不顾她的挣扎,紧紧地抱着她,无言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感受到从路路安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孤独地坚强了四年的金熙西好像终于找到了停泊之湾,靠在他的肩膀上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哭尽了四年来的委屈、担忧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