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应和着闹铃同时响起来,柳嫦曦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机关掉闹钟。
隔壁厨房传来烧火的声音,应该是老师的朋友在做早饭。
九点还要和老师出去采风,柳嫦曦伸了个懒腰,一边盘算着今天要画什么,一边起床换衣服。
跟着老师出来写生已经大半个月了,虽说是深山老林,但实际上是借住在老师的朋友家里,屋子的主人是一位国画大师,因为热爱山水风光就自己花钱在山里建了个小屋,常年住在山里,过得十分悠闲。
老师擅长的是浓墨重彩的油画,也不知道是怎么和这位国画大师认识的?柳嫦曦换好了衣服,一边想着一边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往外走去。
山里条件简陋,用水的地方不在房间里,柳嫦曦一踏出房门就被清晨的凉风吹得更清醒了一点,残留的那点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旁边厨房的门在这时被打开了,秦幽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纱裙,长发挽了起来,跨出厨房时手里还端着一碟刚蒸熟的软糕。
小曦起来啦,秦幽笑着朝准备去洗漱的少女打了个招呼,把碟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听月还在厨房里煎鸡蛋,你要吗?我去让她给你加一个。
小院子不大,隔音也不怎么好,秦幽话音刚落,厨房里就传来了白听月的声音:这小孩儿只吃荷包蛋,她嫌煎鸡蛋太油,白煮蛋太没味儿,让她自己来做吧,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就行了。
柳嫦曦听了这话也附和着点头:秦老师不用管我,我自己去煮碗面就好了。
一会儿吃完了早饭,你去昨天的那片地方练习就行了,白听月端着自己的早饭从厨房出来,开始给柳嫦曦布置今天的任务,不要一个人走远了,我和你秦老师有事要下山一趟,就不跟你一起去林子里了,这几天你自己安排练习吧,等我回来检查。
柳嫦曦有些意外,但也还是乖乖点了头,默默改了今天的采风计划。
秦老师要出门还真是少见,柳嫦曦一边刷牙一边想,来这里快一个月了,除了偶尔兴致上来秦幽会和她们一起出去采风以外,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平时去集市买菜都是她和白听月去,在她和白听月没来时,秦幽都是花钱托附近村里的人帮忙带东西回来。
要不是秦幽欣然同意她和白听月借住,柳嫦曦几乎都要以为这位山水大师真的很讨厌和别人往来。
能让宅到极致的秦幽出门一次,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连她老师都要跟着一起去,难道是什么画展之类的东西?
柳嫦曦擦了擦脸,早晨起床后过于活跃的思绪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慢悠悠地转回了自己身上。
老师和秦老师也不知道要去几天,意味着这些天小院子里只会有她一个人在,那
那她是不是可以毫无顾忌地给姐姐打电话了?
进山都快一个月了,因为信号不好和隔音差,她都没敢跟姐姐打电话,只能发发消息聊解相思,而且发消息也经常没办法及时回复,姐姐是因为易感期堆积了太多的工作需要处理,她则是因为画起画来格外专注根本注意不到手机的消息提醒。
她和姐姐的聊天消息平均下来,每天都没超过二十条,这对柳嫦曦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思念的情绪愈演愈烈,可柳嫦曦却始终没能找到机会给姐姐打个电话,白天出去写生有老师在旁边,画完画回到院子里,没有隔音可言的小屋打消了她打电话给姐姐的想法,夜里只能依依不舍地翻着聊天记录,然后带着想念入眠。
现在两个老师要出门办事,尝够相思之苦的少女情不自禁地雀跃起来,简单地做了份早餐填饱肚子,带着画具跟老师道了声别,就兴冲冲地奔向了之前采风的老地方。
她今天好像特别开心?秦幽收拾好了背包,看着柳嫦曦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你已经告诉她了吗?
白听月摇摇头,也很迷惑: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估计是她自己知道了吧。
秦幽想了想,觉得确实有可能是柳嫦曦已经知道了她们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的事,就不再纠结于这一点,背上了背包,朝白听月点点头道:我们走吧,我收拾好了。
白听月皱着眉看着她那个像是什么都没装的背包,有些不放心:你就带这么些东西?
反正只是先去看看,还不一定真能有结果,秦幽心态平和,我的病也很多年了,没那么幸运真能治好,不用带太多东西,说不准明天就回来了呢?
白听月抿了抿唇,也没再勉强她,拿上自己的东西和她一起离开了小院。
而已经开始挑合适的地方放画架的柳嫦曦对小院里的对话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知道白听月没来得及告诉她的事到底是什么。
对于柳嫦曦来说,画画的时间流逝得总是格外的快,她在夕阳的晖光下画完最后一笔,肚子恰好咕噜噜地响起来,专注的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了吃午餐,已经饿得不行了。
平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