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秘党
次日清早，林稷梳洗过后，被邀请与伯爵一同用早餐。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伯爵优雅地用餐巾抹完嘴角，问道。
“我决定好了，我加入秘党。”林稷郑重地说。
伯爵的嘴角愈发上扬，“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那么，我来给你详细介绍一下秘党这个组织吧。”
“秘党最早的诞生时间已经无从得知，但公认的说法，是从雅典的智者学派发展而来。智者学派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是疯子并不是空xue来风，也不是因为明面上的极端哲学思想。”
“那么，普罗泰戈拉否定神，宣扬‘人是万物的尺度’。这里语义的人，不是全部人吧？”
“说对了，”伯爵点头，“普罗泰戈拉指的是天赐者。你可以想象，当那些具备灵力的人发现自己甚至可以施展宙斯的雷霆，波塞冬海啸的神迹时，会怎么想。”
“既然否定神的存在，为什么又要称自己为天赐者（gifter）呢？”林稷敏锐地察觉问道。
“啊，”伯爵笑了起来，“你要知道，与智者学派一同诞生的，还有各个信仰宗教的灵界势力，他们将自己认定为天神的神赐，所以称呼自己为天赐者。”
“当时有膜拜奥林匹斯山众神的天赐者，雅典娜的信徒与智者学派爆发了一场战役，将智者学派打得被迫转入地下，因此才获得了智慧和胜利女神的头衔，而阿瑞斯的信徒，充其量只是前锋而已。”
“智者学派的成员虽然也拥有灵力，但都是一群追求真理，致力研究的疯子，战力几乎为零。然而这还不是历史的转折，在教会的漫长统治下，智者学派被视为最大的异端，比异教徒更加严峻。”
“在那漫长的六百年间，智者学派几乎被灭绝，也因此得以涅槃，转型为秘党，凝聚出让当今灵界各个势力都为之恐惧的向心力。”
“宗教改革后，智者学派正式变成秘党。严格意义上讲，秘党只是继承了智者学派的思想和求知的薪火，本质上是一个崭然全新的组织。科学的进步，社会的发展使秘党的力量愈来愈大，辉煌时期连东西方顶级势力都退避三尺。”
“我有一个疑问，”林稷摇了摇头，“如果说奥林匹斯山众神的神话可能先于天赐者的诞生，那么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等后来出现的宗教又是如何使天赐者信仰的呢？”
伯爵嘴角一勾，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们的创始人，就是天赐者。”
“当下依旧存在的各个灵界势力大多有着宗教背景，譬如你们大周的修真联邦和西格玛苦修会、圣济会等，然而其实他们与宗教已经没有什么关联了。”
“耶稣的十二门徒其实是与他志同道合，富有爱心和理想的天赐者，他们是伙伴关系。直至17世纪以前，灵界还和凡界宗教紧紧抱成一团，你现今所知的十字军东征等战役与灵界都有干系。”
“那么为什么后来互相决裂了呢？”林稷好奇道。
“因为我们怕了。”伯爵仰起头，目光飘到远方，“第一次工业革命对灵界无异于投下了一颗原子弹，所有灵界势力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应对的办法。接近两千年的养尊处优和自高一等让天赐者无法接受强大的力量被凡界所掌握，然而由于内讧，加上蒸汽机的发明对灵界带来的实际威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最后第一次联盟不了了之。”
“灵界于是放任凡界自然科学发展，同时所有灵界势力开始与凡界宗教断绝关系，隐匿起来。秘党在不暴露自己灵界背景的情况下开始在凡界蓬勃发展，掌握这块无人肯要的蛋糕。”
“宗教和灵界在对待科学时不时有着天然的统一立场吗？”林稷追问。
“林小姐，灵界势力与凡界宗教是截然不同的。”伯爵答道，“除了最初奥林匹斯山众神的信徒外，后来的天赐者从始至终是不信仰什么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灵力。”
“将自己冠以天赐者名号，进行宗教活动，不过都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跟君权神授没有本质的区别。苦修会只是一个称谓，神父和主教这些设定只是因为这样的人事安排比较好用，方便组织罢了。”
“所以当下的灵界势力，除了秘党，全是没有信仰的疯子。”伯爵微笑。
“接着我刚刚说的历史吧。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到来，灵界已经完全失去了优势，自此退出了历史舞台。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灵界都选择了旁观，而愈加发达的技术使灵界更加容易暴露，于是灵界全体签署了保密协定，各个势力也同各自的凡界政权签署了双边或者多边协议，凡界有专门组织负责收尾和帮助灵界隐匿，灵界则绝不干涉凡界。”
“跟哈利波特里的魔法部一样。”林稷说道。
“是的。”伯爵微微颔首。
“灵界对科学是非常抵触的。因为许多法术都用唯心主义来支撑，如果真的要系统性地研究魔法的原理，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Cao控哪怕一丝火苗。”
“这个道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