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江祁早在二月便说过了。文椒听完,转头不再看他。
哦,这是去伪造在场证明了。
竟不是先问的去做了什么。
她顿了顿,不自觉咬咬唇:“昨夜好景好宴,听了旁的人说那些个胭脂华裳的,倒叫我有些想家了。”
卫戎仍在院中。
“从前在京都时因着…极少出府,自去岁三月以来还是头一遭……”
文椒却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多说几个字是能累死你这张嘴了?”
蓦地,江祁笑了笑:“看我能看出甚么来。”
这与她所想不同。
她转头去看江祁,眉头不自觉蹙起。
一切事毕,江祁另寻了车送她回去,自己往王府去。
倒是卫戎先问:“去哪儿了?”
文椒看他一眼:“今日不忙么?”
江祁薄唇微启,到底将那一句“你不是想做好人?想讨个心安好过,我成全你就是”给咽了回去。
江祁仍闭着眼,却也慢慢解释道:“你只说昨夜出了王府心绪不佳,自个儿在外头走着散心,夜深了寻处客栈先歇下就是了。”
江祁没睡好,这会儿又闭上眼睛,闻言答道:“客栈。”
文椒点头,将应对的法子和说辞在脑海里过了一通,慢慢朝他走去。
江祁微睁开眼,对上的便是她皱眉的样子。
记得太清楚便假了,江祁没让文椒露脸,只将她身上服饰提了几句——在外头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先看衣着光鲜与否?
卫戎静了一瞬,想到早晨的事儿,淡淡道:“为何心绪不佳?”
“你迟早要同他断了的。”
卫戎轻捏着她手玩,头也不抬,语调一如既往地极温柔:“怎的了?”
文椒也笑:“你先睡会罢,我去对街给你买醒酒的。”
于是车内一片寂静。
文娇娇却是想岔了,不是“你若骗我我才要你的心肝”。在他这里,由始至终都是“不必有甚么前提,我想要,给我。”
何况是深夜独身的貌美女郎?不以貌取人都是假话。
文椒叩了叩门,来应门的是苏娘子。苏娘子见她还是昨夜的装扮,压下好奇,低声道:“有人寻您。”
语调极轻极柔,几乎算得上哄。
柔一些。别叫她这么快晓得,他骨子里确实是个恶人。选了同他在一处便没有回头路。
“八月半因着你在,倒没仔细去想,可昨夜…只是有些思念家中,到底…”
文椒于是将江祁教的一番说辞复述一遍。
“回了?”
不多会儿,庆州城西的这处客栈上到掌柜下到小二的,都晓得昨儿深夜有个浅紫色袄裙的女郎要了间上房,连水也没叫,大约是累得直睡了。
文椒回了主屋,在书架暗格里翻出了上回剩的药丸,就着温水咽下去后才去找干净衣裳——
他天不亮便起身,先往这处来想寻文娇娇,结
第六十九ff章:各怀鬼胎
文椒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说了。”
她还是撒了谎。
文椒手支着头,捏起车帘一角来。
“卫戎,我有话同你说。”
江祁选在这处,一则是以文娇娇昨晚才出府门的方向来看,要走得远就这儿合适;二则,这处算是与他有些关系。
慢一些。等她对卫戎的情意彻底消磨干净。从一开始,江祁便想过卫戎知晓了该如何,可如今还不到时候。
且,江祁并不曾露过面。
“在想甚么?”
卫戎笑笑:“不去了,酒吃多了头疼,先去洗洗,陪我歇会,晚些带你出去。”
又指点道:“衣裳记得换了,穿昨晚那套回去。”
想家是真的,但她没有家。
文椒只让她先出去,关了门朝里去。
卫戎将她从身上拉下来,改抱着她坐在腿上:“嗯。”
天凉,好个秋。
这便是文椒要说的了。
卫戎揉了揉她的发,莞尔:“不必,我让人去就是,快去吧。”
文椒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但听了这话既不是得了法子的欣喜,也不是撒谎骗人的愧疚。
江祁很多时候都不爱动手动脑,可真要做起事情来,细致周全不止,几乎叫文椒也信以为真。
钱财固然动人心,可若是对上王府,难免有几个心生畏惧的。
令她意外的是,卫戎也就真的不问了,只赶她先去洗洗,换身衣裳。
卫戎坐在院子里,像是在看书,听了这边的声响,抬头望去。
文椒尚在犹豫如何开口。
可,如今尚且不能。否则以她的戒心该是又要缩回去了。
复杂得很。
“且…”
第六十九章: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