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
“我回来啦！”
田麦麦打开门把包往沙发上一丢，穿上拖鞋就跑进书房。
男人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基督山伯爵》，戴着半框的金丝眼镜，黑色衬衫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难得的显得有些随意。
“回来得这么快？”
女孩高兴地跑到椅子后面，柔软的胳臂绕着男人的脖颈，嗓音软糯糯的：“是啊，老师今天不忙啦？”
“嗯，昨晚刚做完开题，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周述放下书，手覆上她的，皱眉道：“天凉，多穿点。”
田麦麦心跳加快，有些不忍抽出手，故撒娇道：“不要，我要漂亮，大学里女孩子都这么穿。”
“健康的女生最漂亮。”
“老古董。”田麦麦嘟哝一声，又开心道,“老师，我想吃你做的凉拌鸡腿和红烧土豆啦。”
周述拉开她的手：“先去洗手。”
田麦麦趴在房间里刷知乎，穿着刚到大腿的短裙，两条白嫩纤细的腿翘在床边半挂着拖鞋摇来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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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进来一通电话，是她的舍友兼闺蜜阮秀秀。
“麦麦，你咋这么快就回去了，不是说好在我家吃午饭？”
“回家舒服啊，找我啥事？”
“下午出去逛街吗，白杨路时代天街开业了，出去血拼一下？”
“嗯，我考虑一下……”
“好哇，一回家就叫不出来了，说，是不是在家藏野男人了？”
周述此时推门进来，看着一脸惊慌的少女，淡笑道，“麦麦吃饭了。”
田麦麦捂住话筒，“好，马上来。”
不顾软秀秀揶揄的语气，田麦麦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走到餐桌上，周述给她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先喝汤。”
田麦麦秀气地端着碗喝汤，被烫的伸舌头：“唔，好喝。”
她又拿过他的碗盛满汤：“老师，紫菜富含维生素，可以预防衰老哦，您要多喝点。”
周述淡淡接过，瞥她一眼小把戏得逞的娇憨模样：“我听王老师说你C语言好像考得不太好。”
田麦麦瞬间夹起翘上天的尾巴，振振有词，“谁说的，那个王老头打分普遍偏低，我们班平均分要比别的班低六七分呢，我好歹也是及格了。”
“哦，那我去找他谈谈。”周述喝了一口汤，“为你们班争取一下正当权益。”
“不用啦，多麻烦老师，考都考完了。”田麦麦暗骂自己干嘛要惹这个腹黑的男人。
“真不用？”
“真不用！”田麦麦笑得像朵向日葵。
“多吃点紫菜。”周述给她夹了一筷子，“还可以预防记忆力衰退。”。
“多谢老师关怀！”麦麦同志乖乖说道。
吃完饭，田麦麦负责收拾洗碗，周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年逾三十的男人丝毫看不出年龄，在家穿的休闲，略微蓬松柔软的头发，骨骼分明的侧脸，让人觉得才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的样子显得温润又无害。
他看电视的时候十分专注，偶尔还微蹙着眉头严肃思考着什么。
田麦麦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放在柜子上的照片，她伸手拿起来。
她那时才十六岁读高二，自从周述成了她的班主任，她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成绩也一路上升。这张照片就是在高二期末考后颁发最快进步奖时，两人的合影。
可以说，周述已经当了她三年的老师了，可能还要再当三年。
“田麦麦同学，在你这个年纪，追求个性是最无用的东西。”
“无论如何，老师希望你以后过上有尊严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去到自己喜欢的大学，学到自己喜欢的专业，找一份你觉得不是浪费时间的工作。你现在觉得无用的知识是你以后有权选择的筹码。”
“田麦麦同学，你能接受十年后的自己变得平庸吗？”
……
回过神来，她放下相框，也坐在沙发上和周述挨着肩看新闻联播。
田麦麦歪着头打着小哈欠：“老师，你下午干嘛啊，还去学校吗？”
“不去了，就在家里办公。”他转过头把田麦麦的头靠在肩上，语调平和，“困了？睡吧。”
田麦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怀里抱了个抱枕嗅着男人身上的檀木香味，“Serge Lutens？”
周述嗯一声，看着垂着头的女孩，莹白的小脸美丽Jing致，鸦羽似的睫毛颤抖着，过了好久，又说道，“晚上周叔叔的女儿生日，陪我一起去。”
麦麦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似是周述的声音太过低沉温柔，她敷衍回了一声“唔”。
空旷的客厅里是主持人平稳又周正的声音，周述把眼镜摘下来揉着发酸的眼眶，看着滑到腿上的女孩，才二十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