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策馬向菲曼城奔馳。
狂風朝女王迎面吹颳,颳不散心頭半分鬱悶;她腦海被可怕的問題糾纏着,每個推測都令她更感脆弱。
達比莎是ji女、是他光顧的ji女。
他在我身體留下的痕跡,也曾縈留她身上;體溫、氣味與濕潤,他讓我跟她分享着同一樣的官感。
腦中熟悉的龐然身影下,壓着卻是妖媚蛇動的異國女子,而每一個畫面,她都被比下去。
他碰我的手法,是在她床上養成的習慣;雙手摸在我身上,愛撫着的卻是她。
禁不住帶刺的思想如大雨傾倒,眼眶不爭氣地發燙了,視野模糊一片。
她只能強睜着眼,至少不讓那顆打轉的淚落下。
女王身上氣息陰沉,又在馬腿上加一鞭,叫積克不敢吭聲半分。
二人沉默地奔馳過幾百公里,終在紫藍將暗的天幕底下到達東城。在ji院對面下了馬,面向一排幾個黑着、幾個亮着的窗戶,誰也沒踏前一步。
積克目光從彩繪玻璃上轉到眉頭深鎖的女王,立正向她:「容我陪您進去。」
雖然如此道,但其實早知道她的答案。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自己可以了。請你在這兒看顧馬匹。」她終究不能讓加特在下屬面前丟臉。
「請作好心理準備,裏面的光景並不好看。」他沒有爭辯。她點一點頭後,他接着再為上級求情:「統領也是人,下崗後與宮中形像會有很大分別。」
加特的身體,她見過;他與達比莎的纏綿,有剛剛一段路程讓她詳細幻想。
「謝謝你,帕森先生。」她虛弱地笑了。
他再仔細檢視她一回,將她帽沿壓下遮掩半張鵝卵臉,才低調行個禮:「一小時後,若仍未見您出來,我會進去。請陛下萬事小心。」
荼靡的音樂和笑聲從門縫、窗縫滲到街道上。越是接近,聲音越是響亮清晰,女王的一顆心也緊張得揪起了。
在門後會發生什麼事她不知道,只知若再猜想,雙腿便要放棄了,因此只將心思放在某間房中的加特身上,以搧動因他不辭而別而萌生的怒氣。
用力推開了門,屋裏的燭光讓她有一刻目眩。
門內小店的香水味濃濁刺鼻,帶着從角落沾來的隱隱霉味撲面襲來;酒吧內的酒保揮舞着簾價酒瓶與客人大聲謾罵;廳內凌亂的椅子全坐滿了,連桌面都坐着人。
男人、ji女,女人、男ji,男人、男ji,女人、ji女
一雙一對、一堆一群
衣服外的手,衣服內的口
場內一片烏煙瘴氣,女王忽感暈眩。
護衛進店內也沒引起任何騷動,一道道漫不經心的目光飄過她身上沒停留。
酥胸半露的婦人衣衫不整,頭髮蓬亂,搖着過份風騷的步子到她面前:「小伙子挺年輕的制服上一顆星也沒有呀,看是有心有力了,但有錢嗎?」說完推了她一把,力勁足使女王往後晃了晃。婦人見狀,輕蔑笑道:「回家找媽媽吧,我的女孩可沒nai餵你!」
附近的幾個醉漢聽見了,也朝她大聲譏諷、叫喚難聽的髒話。
女王嚥一口唾,壓下了聲線喬裝男嗓道:「通知加特統領,女王親傳口諭。」已摸上腰間匕首。老鴇瞟她手一眼,嗤笑:「都怕得快尿了,還想恐嚇老娘,ru臭未乾就是愛丟臉。」
女王聽她毫無怯意,不禁僵硬了。
不斷思索還有什麼籌碼能打出時,老鴇卻已轉身走向樓梯:「收起那丟人現眼的玩具。加特大人熟客了,他的兄弟我們從不留難。」不耐煩地朝她招招手。
女王呆了半晌,連忙跨步亦步亦趨跟上。
樓梯和走廊間,挨挨靠靠的站滿了未有客人的ji女;絲巾、手指通通在女王身上拂過,耳畔盡是不同嬌嗲的女聲向她調情。
「小弟弟好可愛!」
「夠膽來我房間嗎?我給你看好東西」
「制服看我得我心癢癢了」
老鴇用「熟客」一詞形容加特已叫女王不悅,再聽ji女的調情,一顆心直往下沉。
加特喜歡聽這種話?她一句也不會說,學會了也未必說得出口。
達比莎又會說什麼話哄他?
「老」她清一清喉,繼續沉着嗓子佯裝男聲:「老闆娘」
「哈!『老鴇』也說不出口也敢進來,加特大人可得頒你一個英勇徽章!」婦人大笑一聲,走進了二樓走廊。廊上聚着沒客的幾個ji女,閒着挨在牆邊或是蹲坐地上,目光緊隨二人看。
「英勇徽章才不由區區護衛統領頒發」女王忍不住嘟噥一聲,才繼續問:「加特大人他,多久來一次?」
「呸!」其中一個ji女掩嘴笑了,吸引了女王的目光:「問他多久不來一次還更易答!」用剛好能讓她聽見的聲浪,跟旁邊的女孩咬耳朵:「傻愣愣的,好可愛!」說完拋她一個媚眼。
女王臉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