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臥室中,女王獨自在沙發裏,呆望手中金光閃閃的小長條物。
假若你願意接納我,婚後我倆就只有對方
那是她對柯連王子的承諾。
離A國的狩獵大會只剩一個多月,明智的做法是中止跟加特的越軌行為,甚至換別個貼身護衛,不再相見。
那還拿着他的鑰匙到底在做什麼!?她苦惱得緊捏了拳敲打額頭,腦中「叩叩」悶響。
鑰匙在掌心抓握下漸漸變暖,搓揉着鑰匙上凹凸不平的鑰齒,不其然又想到加特在書房沒半分留戀地鬆手,不禁落寞一陣。
說到底,他想要的只是rou體上的滿足;交她房鑰、與她共枕,不過是遵從女王口諭。
她踏着拖鞋慢慢步到床邊坐下,把鑰匙關在抽屜中:還是算了吧
有時,她真的瞧不起自己。
明知不該,偏偏又要回到這扇門前!
現在多晚她也不清楚,但離開臥室時已過了凌晨,太吵的話,把他從睡夢中驚醒,可能在床上跳起就拔槍。
儘管腦中諸多猶豫,她還是把鑰匙插入了鑰孔,靜悄悄的轉動了。門開一個小縫她就閃身進內,輕力關上門、鎖好。
「陛下來了?」
平靜的嗓子把女王嚇得跳起轉身:「加特?!」
桌上點着微弱的燈火,昏暗地照亮房間角落,還有桌前的加特。
他手臂搭在椅背上,滿臉困惑:「這我房間,有什麼好驚訝的?」
他身上一套隨性的綿質睡衣,髮蠟洗淨後,劉海鬆軟的垂下來半掩眼角,語氣也沒有日常的嚴肅冰冷,仿如一頭溫暖的棕熊;一種久遺的暖意包覆着女王,嘴角就不禁扯起一個傻笑:「我以為你睡了。」
桌面放着金屬義指,還有保養工具,看來還要多弄一會。
不料他打個哈欠着手收起工具,然後掀被:「睡吧。」
「你在等我睡?」她遲疑問,他抬起頭,理所當然答道:「陛下想一起睡,我先睡了便沒意義吧?」
她眼眶微微溫熱了,自愧一陣也鑽到被窩中。
「怎這麼晚才睡?」他問着,滅了燈。
怎告訴他她一整夜猶豫着要不要下來?
「對,那個B、C兩國想得到你情報,我卻忘了回覆請求,所以先把信寫好才睡。」
「真大意,是獎勵完放鬆過頭了?」他「吃吃」笑兩聲,手臂鑽到她腦後墊着,她虛弱笑道:「對啊」
他手臂收窄,她自然而然被攬過去,伏在他襟懷。她心裏突的跳一下,臉頰也隨之慢慢升溫。
「以後別太晚睡了,雖然我能等,但怕會影響早上職責。」他閉上了眼。
「嗯,我以後早點。」她蜷起身子,縮在他臂彎內。
縱想拉開距離,逃着逃着,回過神來又已回到他身邊。
***
明天便要起行到狩獵會,女王提早完成文書工作,陪同加特接見B、C國派來的情報人員。她坐在加特後方,看他跟兩國情報人員圍着桌子坐。
加特把整理好的資料攤開在桌面,簡略地報告:「他們自稱橄欖樹,現任首領是馬克.麥卡農」
他的嗓子像一潭深湖,那麼低沉而清澈,怎以前從沒發覺?
這本來就只是加特的會議,是以女王雖一臉認真,心思卻早落在無關大局的事上。
他的後腦、耳背、頸尾一切都恰到好處。
她心上化成綿絮般酥軟。
可能,是加特也自覺不能再繼續越軌下去,自從書房中的獎勵後,她一次項圈也沒被戴過;奇怪的是,跟他純粹地睡在同一床上,反而是萬般親近,帶給她rou慾相慰所不能、一種近乎知足的微妙暖意。
明天起行去見柯連,也更感壓力了。她不自覺皺起了眉。
「為了完全擊潰橄欖樹,兩國已組成特別小隊。」
見C國的人員回過頭來,女王匆匆從加特身上收回視線。
「指揮官的位置為了加特先生而懸空着。」他凝重誠懇:「望卡露蓮陛下能慷慨借人。」
「借人?」
「大本營設在B國,任務預計需時一年。」
橄欖樹在本國的行動不過是一段小插曲,但在B、C兩國則構成更嚴重的威脅。雖然B、C國在軍事、財力上均及不上她,但更緊密的聯盟總是好事,而兩國的原材料產業也有她所需。
「一年不短哪」她面露難色:「加特先生也是我國重要的國防支柱。」
「兩國國王明白陛下難處,若得陛下鼎力相助,定必三倍酬謝。您意下如何?」B國人員也加入游說。
三倍酬謝,這趟交易划得來。
再者,作為皇家護衛統領,加特已達仕途頂峰、無法再升遷;但若出戰聯盟任務而功成回國的話,是個天大的功積,將打開軍官爵位的大門。
「我絕對相信加特先生能勝任指揮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