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條走廊,鋪上寶藍色有羽毛花紋的地毯;右手邊掛着芭蕾、遊船、打獵等等遊樂景致的油畫、左手邊排列着個個門口,進入包廂中。包廂不是開放式的,而是被一幅大玻璃封着。
走廊不算長,只有五個包廂,卻掛着兩盞水晶燈、照得燈火通明,奢華無度。
跟着加特一個個包廂的越過,裏面的光景叫女王咋舌。
第一間,男人光溜着結實的屁股背對着門口、兩手撐腰,身前似乎跪着個人,臉龐被擋在胯間,一直晃動着腦袋。
第二間,一個女人坐在沙發靠手上喘息連連,華美的長裙下罩着一個男人,突出的只有他赤祼壯建的下身,還有她踩在他大腿上的Jing緻高跟鞋,裙內傳出騷亂水聲。
第三間,一個戴着項圈的男人把另一人壓在玻璃窗前,腰肢猛烈擺動,發出了粗野的透氣和罵聲,混雜着另一把痛苦又歡愉的男子叫聲。
「別盯着看,沒禮貌。」加特提醒一句,兩眼瞪得如銅皮大的女王如夢初醒,把目光收回在他背上,不覺原來臉已熱得燙手。
進入最盡頭的包廂,加特便解開了她項圈上的鏈子。
女王打量包廂擺設,一張漆金沙發和花梨木茶几,再慢慢步到玻璃窗前往下看。
一排排紅色的絨布椅子,有如歌劇院一樣,坐滿了人。
台中央有男人牽着戴上了手銬的女子;台前則是一個男人,一手拿着長柄小槌子,另一手引向觀眾席上不同的位置,高亢的叫嚷着。
「妳覺得這是什麼地方?」
放在玻璃窗上的手握成了拳,女王靜聲道:「奴隸市場。」
「不僅僅如此吧?」
「性奴拍賣會。」她說完,失神地低聲補充:「像我一樣的性奴……」加特脫下外套還有羊皮手套,工整地搭沙發背上:「妳跟他們不一樣。」
怎不一樣?
她身上也是半裸的裝束,頸上同樣戴着項圈,也被人當成洩慾工具。
想起在他馬廏內任旁人目睹她交歡姿態,是何等恥辱。
還有那個骨瘦如柴的女奴,有一天那變成是我也不一定。
「我是這國家的女王。」她皺眉盯着玻璃下的禽獸宴會:「卡爾醫生說的對,是我自甘墮落。」
她恨得抿住了唇。
「妳算站在哪片道德高地上批評性奴是墮落?」他的嗓音就近在背後響起,嚇得她全身一跳。
才要轉身,卻被他身體壓在玻璃上,他冰冷的指尖落在肩脖間,細細撫摸,牽起了陣陣酥癢。
「因為戴着枷鎖?因為要對人卑躬屈膝、被逼做不願做的事?」他的嗓子輕細邪氣,把她想要掙動的兩手扣下在背後。
「那陛下難道又有不用交待行蹤、自己行走的自由?難道妳不用防範叛臣而處處討好他人?若讓五年前的卡露蓮殿下選,她會寧願日夜困在書桌前,透過窗戶看玩伴嬉戲?
「當女王還真有尊嚴哪。」說着,他的手慢慢移到她雪白喉間,握住她纖幼的頸項便稍用力地壓住動脈,使她一陣窒息感。
玻璃中穩約的倒映,只有頸上珍珠散發的光芒。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柯連王子,還有約翰表哥。
鼻頭一酸,她用力地扭動一下掙開他的抓捏,狠狠咬牙道:「我愛我的皇位!我熱愛我的子民,只要我國繁榮,要我做什麼也是心甘情願!」
身上制肘鬆開了,她猛地轉身要迎戰他藐蔑的詆譭,對上的卻是溫和的神情;他鮮有地含笑,淡灰的眸子彷彿穿透了黑紗直看進她心裏。
她不覺目眩,卻又不解,困惑得連憤怒也忘了。
「我知道。」他提手摸住她臉頰,拇指憐愛地上下搓揉:「但愛自己跟愛子民同樣重要。」
她胸口溫熱麻軟。
「妳當小白也是為了得到想要的,僅此而已。」把她頭髮撓到耳後,指尖有點冷,碰到耳殼時引起她一片雞皮疙瘩。
牽着已塌下全身刺、溫馴下來的女王到沙發旁,他自個坐下:「這兒有規矩,只有主人能坐沙發,奴隸頂多只能坐主人腿上。」
女王想起了其他包廂的情景,奴隸真沒有一個是坐沙發上的。
「但妳累了吧?」
他讓我……坐他腿上?
他大腿粗壯得叫人心動、燙得畢直的褲子透着利落霸氣,熱氣團團蒸上女王面門,心臟禁不住怦怦跳動,微張着嘴結舌。
「我的婊子當然不能光坐在地上。」他拿過一個繡花坐墊,拋在茶几邊:「喜歡這花紋嗎?」
只有抹地女工才會跪坐地上,女王還記得母后氣急敗壞地責備着把她從地上用力拽起來、母后氣得赤紅的臉直至這刻仍提醒着她自己那時如何不要臉。
但加特卻吩咐她卑賤地坐在墊褥上,臉上無半分開玩笑之態。
「好漂亮,小白喜歡,謝謝加特大人。」她緩緩曲膝,小腿跪在軟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