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中的女王身上一件簿紗,裙衩高高從肚臍開始直向下打開,半蓋住雙腿。女王看進鏡內挽一挽裙襬,有點困惑地回頭望加特一眼,又再轉回去。
紗裙半透明,裏面的穿著看得一清二楚。
雪白的ru峰裹在束胸衣內,束胸衣卻奇怪的沒有一根鯨骨或是鋼支,軟綿綿的只用絲織,佈滿蕾絲花紋的布料緊貼着皮膚,將女性曲線完全突顯出來了;內褲綴以瓷製小吊飾,華麗Jing緻。
這是她穿過最不實用的衣裝了,但目光竟被鏡中人吸引。
一個女人的身體,原來可以被這般欣賞。
着魔於鏡內光景,她一手把玩頸上的珍珠項圈,一手撫掃胸前的蕾絲緞帶,硬生生板起臉:「這是什麼?」
加特踱步到她身旁,看着她失神地左右扭動身子,嘗試從鏡中看自己玲瓏的背部,目光也流連在她的rou體上:「漂亮嗎?」
她似乎沒有把話聽進,只是定睛注視鏡子,但他沒有介懷,只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小紙,遞給她。
「這是……?」女王接過紙張,見加特沒解釋,便自己攤開紙張,低聲唸:「『我,文德郡的卡露蓮?白蘭瓷——』」「若不同意,不要讀出來。」
被他打斷了,她不解地看他。
「先讀完再作決定。只要妳一字不差地朗讀全文,我便當妳同意文中所寫。」
說完,他閉上嘴,讓她坐床上安靜地閱讀。
目光順着密麻麻的文字一行一行往下掃。
越是往下讀,手心冒汗越厲害。她雙手抖得紙張「嗦嗦」震動,低聲質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是時候了。」加特簡短回答,沒有再解釋。
「為什麼?」她面露怯怕。
「若妳有同感,從今天起,我們的關係便更進一步。」他一本正經道。
「若我反對……」她很謹慎。
「這段關係就此終結,妳可以換回衣服,永永遠遠地當我的女王,而我則僅僅是妳的貼身護衛。」
「維持原狀有什麼問題?」
「我有我的需求。」
「那我的意願呢?」
「陛下,一段關係不能一人說了算,必須二人同步。」
「你現在不就自己說了算!是在要脅我麼?」她猛地抬頭,把膝上的紙張稍稍弄皺了。
「『前進』或是『終結』,我也不樂見後者,但若我倆不能達到任何共識,這關係終究會破裂。
「我已對現狀失去興趣。」
「失去興趣」?面對他淡然的回應,女王如遭電殛般呆住。
她才剛剛接受發生在身上的一切,還以為他喜歡二人做的……
但他竟寧願回復單純的主僕關係。
不文不火的一句,叫她頓時不知所措,重新打開紙張急速掃閱:「這……我怎可能同意?這不是危害着全國命脈嗎?」她指着其中一句:「你一句話,我便得將王位拱手讓你?」
「我不能替妳作決定。」
「但你要我現在決定,怎可能?我需要多點時間。」
「已一月有多,我給妳的時間很足夠。」
見他毫無動搖的跡象,她便知道必須得給一個答覆,只能沉默考量。
「就此完結」的話,我便不需終日提心吊膽,提防突然被扣上項圈,要求作出各種齷齪的舉動;我能重奪尊嚴,安心地專注在政務上。
多可笑,這有什麼好煩惱的!脫離魔掌不正正是一直渴求的?
薄薄的一張紙,撕了便自由。
生活便回復一月前的模樣,工作時工作、休息時休息,能抬頭挺胸的活着。
以後再也不用聽到他蠱惑心智的話語,夜裏可以孤單入睡,抵受被窩中少了一人的寒冷。
直至哪天把他在夜裏着迷的臉容和沉醉的喘息忘得一乾二淨……
「我……」女王把薄紗裙襬捏皺了。
「『……文德郡的卡露蓮?白蘭瓷,現將rou體及心靈交託於維克?加特。我承諾由此刻起完全服從他的命令,信任他、取悅他。如若未能滿足他的需求,他有權利作出適當的懲罰;反之,若我能符合他的期望,將能得到各種形式的獎勵。
「『從今起,我將遏盡所能以求成為特加大人的理想,現誠心接受他的調教,懇求他接納我卑微的歸順。』」
臉頰微紅,心臟怦然亂跳。
是因為生在萬人之上?這番話在她心中攪起一陣虛弱感。
完全地倚仗一個人是那麼的可怕,同時卻又竟有種隱隱的安全感。
「既然如此,」笑容難得地溫柔,他拿回小紙張:「我要交妳第一項任務。」把契約放進胸前口袋。
已經有任務?
「端來一盆暖水。」
暖——?
她傻了眼,但他的表情卻沒半分嬉笑之意,質疑道:「第一個任務已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