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眯着眼睛慵懒地问道。
如果说，谈墨谦真的只是个幕僚而已，司玥就信了顾胤瑜的话了，一个尚未走到台前的幕僚，叛变的成本只要看能给得出的价值就好。
但这三日，从谈墨谦没有刻意在她面前隐藏的东西来看，顾胤瑜根本没有说实话，或者说，隐瞒了大半部分。
谈墨谦处理的，可以说是四皇子最重要的机密，甚至事涉南疆。
那样扭曲的文字，司玥曾在几年前曾救过的一个南疆医者那里见过，所以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样的地位，如果四皇子继位，他便是位极人臣。
所以，与其说是顾胤瑜与她这个没权没势没后台的人达成协议，不如说，是顾胤瑜拿司玥和谈墨谦达做了交换。
她，才是那枚棋子啊。
“名单和南疆皇室秘药。”
谈墨谦手指梳动着司玥的长发，按摩着她的头皮，看着她舒服的像猫一样。
从不低估她，一直都知道她有多理智聪慧。
也不想瞒她，只要她问，他就回答。
谈墨谦平静的语调，让司玥压在心底的那丝不忍又钻了出来。
知道顾胤瑜假面的人，便会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主子，虚伪多疑而且j诈，还不如那个残暴的四皇子好敷衍。
而且这次，顾胤瑜基本是空手套白狼一样得到了他要的东西。
谈墨谦都明白的，但他还是同意了，为了她。
她知道他肯定会留有后手，可即便是这样，也是放弃了大半个前程。
如果，可以早点遇到他……是不是会有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
司玥迟迟再没有说话，谈墨谦低头看去，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无声地笑了笑，揽紧她，一同睡去了。
一夜好眠，可聚散终有时，
天刚擦亮，便有下人门口传话，说是侯府马车已经来接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谈墨谦正要掀被起身，就被司玥从后面拉住了。
“不要送我。“
谈墨谦反握住了司玥的手，沉声开口道，“若我可以……”
话刚到一半，就被司玥的吻堵住了，很多事情是不能回头的，
如果回头，是不是就证明之前的所有都是错的？
如果回头，她还有时间吗？
“欠你的，这辈子就不还了。“
司玥转身离开，很抱歉，还来不及ai上你。
谈墨谦尝到了nv人眼泪的味道，只着单薄中衣坐在床边，从枕下拿出的一缕断发，绕在指尖。
“阿贡戈。”
门口有一高大仆人低着头应声而入，单膝跪在谈墨谦面前。
“去天山请者匡医。”
阿贡戈惊诧地猛然抬头，露出一对异于中原人的眸子，
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主人从床下暗格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手指间轻转，锋利的刀刃便割下一段头发。
谈墨谦神se温柔地与手中所持的另一段放在一起，打成了一个发结。
“诺。”阿贡戈咬了咬牙，应诺退下。
马车往回程的路上走去，还泛着凉意的清晨，露珠在草丛里折s着晶莹的光。
这三天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睡眠最好的日子，头脑清明，身心舒展，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g净清新的。
司玥支起车窗，看着林间早起雀跃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自由快活，追逐嬉闹。
平稳驾驶的马车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她嘴角讽刺地g了g。
果不其然，待速度几降到无时，车门一开，便上来一个人，银se的面具，和带着外面的凉意的风。
人一坐稳，马车又开始哒哒哒地继续往前走，风景别无二致，却再也不清新了。
来者姿态甚是从容地拿起了桌上的紫砂茶壶，倒了两杯热茶，其中一杯伸手递给司玥。
“孤，以茶代酒贺夫人凯旋。”
带着的面具顾胤瑜身上，总是透着fangdang和邪x，司玥觉得他可能平时温文的假脸戴得太久了，大概是憋坏了，全在这时刻释放。
连用余光瞥一眼都没，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侧头看着窗外，也不答话。
顾胤瑜脚尖一旋便坐到了司玥身后，x膛紧贴着她，端着杯子的手环了过来，把茶水放到了她的唇边。
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呵气直往她耳朵里送，
“夫人一夜风流，好不快活。”
语调暧昧亲昵，像是在tia0q1ng。
司玥还是冷冷淡淡的，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一样。
顾胤瑜的脾气哪里是好的，茶杯向地面一掷，攥住司玥的手，强迫她转过头来。
“嗯？”
司玥脸se不耐烦，说话语气也不怎么好，
“整天戴着面具，你不嫌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