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陈先生。”季雪成叫了两声。
那陈星灿眼睛都睁不开,挥挥手:“头,头疼。”
季雪成用一只手伸过去抚在对方的额头,发现对方的体温早已变热。
“发烧了。”季雪成又想问问陈星灿家里有没有退烧药,但对方也迷迷糊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雪成叹了口气,就被热汤放回到了客厅。
他弄了一条冰毛巾和一袋冰块,向帮忙擦了擦陈星灿的额头,冰毛巾擦过对方的额头,那深邃眼眶上的眉毛才慢慢舒展开来。
发起了烧,陈星灿的嘴唇都被热到干出了裂痕,他整张脸都是通红的。
陈星灿却在模糊闻味到了那熟悉的味道,他嗅着,他闻得出来象木、柏木、罗勒,安静的味道,木调的味道,只是闻着就难得心安,就像是躺在了浩瀚银河的千万颗星辰下的草地之上,是明亮的、透人心脾的。
凉凉的冰毛巾擦过他额头,如饮甘霖,闻着春夜星海下那随风而扬的自然味道,他彻底舒展了四肢与眉间,沉沉地睡下去了。
陈星灿醒来的时候,他仿佛整个人都被重新激活了一样,低烧已经退下去了,但还是有些微微头晕,四肢不怎么有力气。
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看了看床边的电子表,凌晨四点半,床头柜上还有那瓶被陈星灿打翻的空香水瓶。
可床边还多了个人,手掌撑着脸睡着的季雪成。
屋子里只凉了一盏床灯,温暖的橘黄色的光打在季雪成的脸上,他的五官凑在一起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热牛奶,温温暖暖的,舒心无比。
陈星灿伸手,忍不住点了点对方鼻尖上的痣,却惊到季雪成醒了过来。
“陈先生,你醒了。”季雪成的声音也有些吞吞哑哑,陈星灿看到他手里还握着的毛巾,便猜到对方照顾了自己好一阵儿。
陈星灿眯了眯眼睛道:“你不是英荷的新任ceo,何必亲力亲为地讨好我,只为了得到一个合作?”
季雪城却说;“只是希望也能和陈先生做朋友,当然合作是最重要的,这个系列对我而言,无比重要。”
凌晨四点半,却还在谈论工作的事情。
陈星灿却向床头一靠,拜了拜头说:“可,出了英荷出产的牙线和你鼻尖上的痣,你和你的公司剩下的地方,没有一处让我喜欢。”
季雪成听到陈星灿说这话,也不由得能愣住了。
陈星灿摆了摆手:“但也谢谢你照顾我了,客房空着,你可以将就一晚。”
他话刚说完,就见季雪成在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了。
陈星灿挑了挑眉问:“干什么?”
季雪成那双有些凌厉的眼睛看了眼陈星灿道:“子洺和我讲过你的一些事情,陈先生说喜欢我鼻尖的痣,那也不就算是喜欢我了吗?”
“这你怎么得出的结论?”陈星灿正说着,就瞧见对方脱下了衬衫,没有了衣料的遮掩,那好身材便一览无余,柔和的灯光落在那一寸寸肌肤与肌肉上,均匀而结实,那一双腿却显得更加笔直,这样的身段,昨晚的小模特都比不上。
陈星灿却觉得还是使不上劲,便撇过眼神:“你听说的,那是你的事。我这喝多了,实在是没力气,何况昨晚我才。”他嘴边那半句‘才和别人做过一夜’的话都没说完,对方却凑过来吻在他的额间,额头被冰毛巾擦过,此刻显得对方双唇上的温度如正合皮肤的温泉水温。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的,屋里的光是暧昧的颜色。
陈星灿动动鼻子,又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檀木香混杂着雪松的味道,一如冬日雪山大雪压弯高耸入云的松柏枝的感觉。
“你用哪家的香氛?”
“不用。”对方回答完,却与他双唇相碰,没有任何逾越,只是嘴唇的亲密接触。
陈星灿却能闻得更明显了,甚至闻多出了一股淡淡的柑橘味,正是这种柑橘味道,让对方身上给人的感觉清冽无比,如雪山的雪水融化流过鹅卵小溪,水波轻翻冰凉而清澈。
但唇与唇的摩擦并未浅尝辄止,而是变为了舌尖的相互舔舐交缠,季雪成用手指轻轻抚摸这陈星灿的眉骨,那高挺的眉骨是另一份来自大洋另一侧的血液的馈赠。
陈星灿穿着单薄的毛衫,他们两人胸膛相贴,彼此的心跳都能跃进对方的心口。
就像平时和那些小模特上床一样,陈星灿从来都是上别人的那个,但他也从不主动,那些人会主动解开他的衣服,乖乖坐在他的身上春波摇荡。
现在也是,季雪成去解他的衣服,他也熟视无睹,他仿佛沉溺在了去细嗅对方身上的味道。
就像沉入了无人踏入的雪盖森林之中,一步一印,脚下都是雪花被压实的‘吱呀’声。
陈星灿一伸手,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了一瓶用到只剩下一半的润滑剂,就像平时,他认为对方会自觉做好前戏,他只需等着插入那一刻的快感便好。
可那冰凉而粘稠的液体却被抹在了自己身下,裤子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