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逐月一下就得了三只豹崽,成了三人之中崽子最富的人,虽说公崽,母崽他都喜欢,但是偏偏冬不眠生不出儿子,他每天光是看着冬不眠那双气成一条线的蛇眼乐呵,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没想起来就作罢。
直到了中秋佳节,白不喜身上已经大好了,言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赶着八月十五这天下山去给几人挑礼物,让冬不眠和夕夜去把几个孩子接回来一起过中秋,南逐月守着家,就这么支开几人,独自下了山去。
他与凡人接触不多,谈不上喜不喜欢,临安城里正是热闹,他一头及腰白发,虽是带了兜帽,却不想惹人注意,专捡了小路走。
当初定居栖霞岭,是冬不眠的提议,说来找一位法力高强的故人,故人虽不在家,但白不喜看上此处的水,饮此水,男子亦可孕子。他在街上看到几个护着肚子,言笑晏晏的男子,他不觉得人家奇怪,日后他挺着肚子出街,人家也不会觉得他奇怪,这样便好。
他一番心思琢磨,已到了宋安学堂外,北素让他来此处找,他就来此处。
学堂门口站着几个提灯的女子,正在嬉笑打闹,见他带着兜帽,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还以为他是兜售胭脂的小贩,就招呼他过去。
“小公子…你这胭脂…”其中一黄衣女子还没来得及问胭脂,就瞥见兜帽下那一张绝艳的脸。
今日中秋,许多女子都做嫦娥装扮,却只有她面前这人,配的上月宫仙子下凡尘几字。
几缕白发自颈间垂落,白不喜有些局促地扯了扯帽兜,又护着手上的篮子,“我不卖胭脂。”
这时,学堂大门打开,正是北素。
“…你…你是来找我的?”北素一眼就看到了被黄衣女子“纠缠”的白不喜,“你先进来吧。”
北素把人拉进来,又关上门,学堂里仅有一间可以临时休息的小屋,北素就暂时住在这里,一粒红烛照亮了大半个屋子。
“你…”
“我叫白不喜。”
屋子里有桌没有椅,两人就坐在床边,白不喜见到心心念念的“宿哥哥”,虽然北宿不记得他,“玉兰君子”动情时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比春药还烈的奇香,他总是不会认错。
北素起身一拜,“那日之事,先赔个礼。我本是上山去找一个没来上课的学生,哪想走岔了路,撞见…撞见几位公子的好事…实在是失礼…”
他又拜,弯着腰等白不喜说话。
“你没走岔路,冬小雪是我女儿,她…去亲戚家了。”白不喜不会照顾孩子,几个儿女除了冬小雪身子弱带在身边,其余都送回了黑山教养,三人算着白不喜将要临盆,就把冬小雪也送去了黑山。
北素这下更不敢直起腰,简直是辱没了师表。
“宿…先生,我给你带了礼物,谢谢你…照顾小雪。”白不喜推了推那个篮子,让北素打开。
北素心道来找他赔礼,还给他带礼物,想来今日是中秋佳节,想必是念及他孤家寡人一个,给他捎带了一份月饼子。
他把那只竹篮打开,一根墨玉色的阳具正横躺在里头,冷光在烛火下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