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话不说痛痛快快跟他离,我不会没皮没脸地纠缠他。”
“他就是不想跟你彻底离,”大姐道,“想纠缠的是他,放不下的也是他,你真不明——”
“他真出轨了?”宋尧山却与大姐同时出声,一提嗓音,起身就欲走。
“老幺,去哪儿?”大姐话音一断,眼明手快就拦他。
“你走不走先不论,”宋尧山镜片后的眼眸瞬间转冷,眼神凌厉地觑着二姐道,“我先揍他一顿再说。”
“用不着你揍,”二姐狠狠一把抹了泪,傲气地抬眼看他,“我已经揍过了,出轨证据也提交给法院了,没让他好过。”
她说着话,帮着大姐使力将他往回拽,宋尧山让她俩扯得一个踉跄,歪倒进沙发,大姐这才松了揪住他袖口的手,一个眼风斜过去,感慨这姐弟俩一遇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暴脾气:“你别裹乱,这才几年啊,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黑历史猛得被扒,宋尧山讪讪整理了下衣袖。
“哎,这事儿闹的,你说你跟明哲以后怎么办呢?”宋母止不住心疼自己女儿遭遇,宋父忧愁着一张脸窝在沙发角上一根烟接一根地抽。
“我没觉得是自己的错,明哲我也自己能养,谁离了谁不能活?”二姐一脸倔强道,“当年追我的时候说就喜欢我这霸道劲儿,现在嫌我事业心太重不体贴了,花着我赚的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事业心重呢?”
“那不说他,”大姐接道,“只说明哲怎么办吧,你一走两年,把他扔给咱爹妈也不合适对不对?且不说二老年纪也大了,老三又不是能带孩子的人,老四自己才刚有家,就说明哲这一下没了爸又丢了妈,孩子心里能不怕?那孩子本就腼腆又胆小。”
气势逼人的二姐闻言一抿唇,眼泪又划了一颗下来,整个屋子顿时又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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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陆璃拉着高明哲进了宋尧山以前的卧房,薄薄一扇木板门根本无法彻底隔绝门外响动,高明哲讪讪立在她面前,仰头看她,左脚踩右脚,恐惧不安。
他是个在如今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长大的孩子,他这个年纪已经能够懵懵懂懂明白很多事。
谷陆璃下意识就忆起她父母离婚那日的情景来,她压着心底反复泛起的厌恶感,面儿上勉强扯出朵生硬的微笑,半蹲着揉了揉他头顶肖似宋尧山的柔软卷毛:“你小舅舅屋子里有没有藏什么小秘密?我们找找好不好?”
“妈妈不让我翻小舅舅的东西。”高明哲说到“妈妈”俩字,嘴角登时一撇,摸样可怜又委屈,轻声回她,“我只看过小舅舅小时候的照片。”
“那你把照片找我给看看?”他这个时候越是乖巧懂事,越惹人心疼,谷陆璃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当年惶恐的自己,她想抱抱他哄哄他,也想抱抱当年比他还小还伤的自己。
“好。”他软软糯糯地应她,脱了鞋扑上宋尧山少时的单人床,撅着屁股在他墙角床头柜里翻翻找找,半晌后,拖出宋尧山一本旧影集,放在谷陆璃面前。
那影集封面是朵俗不可耐的艳红牡丹烫在金灿灿的底色上,设计颇有年代感,他俩脑袋对着脑袋趴在床上,谷陆璃甫一翻过封面,露出扉页,就听封胶处传来轻微一声“擦咔”,那册子只靠听觉就已能证明快散架了。
“咱们可得小心点儿。”谷陆璃笑了一声,“不然等咱们看完,它就坏了。”
高明哲点点头,rou手小心翼翼地又翻过一页,轻声道:“这是小舅舅刚被nainai生下来。”
那应该是那个年代所有人的第一张照片,做为初生婴儿,被护士清洗干净后,闭着眼,攥紧小拳头,光裸裸得被放在一架台秤上称体重,宋尧山也不例外,他顶着一脑门浓密的胎毛,皱缩着五官,表情要哭不哭得对着镜头蜷着四肢。
谷陆璃下意识就笑了出来,虽然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笑。
“这是小舅舅一百天的。”高明哲继续翻着页。
百天的宋尧山被镜头外的人逗弄得咧嘴大笑,俩颗米粒大的珍珠牙nai萌nai萌的,谷陆璃又“噗嗤”笑出了声。
“这是小舅舅一岁啦!”高明哲小rou指头戳在又一张影集照片上,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小解说,“这是小舅舅两岁啦!”
一岁的宋尧山裹得像个粽子,被人塞进村里照相馆大红色的塑料儿童椅,在海天一色的背景墙中歪着脑袋,又圆又黑的眼珠不解得直直盯着正前方,可爱得想让人给他头顶加上一圈问号。
两岁的宋尧山头顶的发已有了蜷曲的模样,他穿着开裆裤,撅着小屁股蹲在村口,伸着白胖的小手想去戳地上一只蜗牛的壳,他身侧零零落落几个小水洼,倒映着天上五颜六色的彩虹,像是在他周遭围成了一个五光十色的梦。
“这是小舅舅五岁——”
五岁的宋尧山还算正常,可七岁的宋尧山就已差不多长成了个乡下孩童该有的模样,一头卷发被推成板寸,眼神干净又倔强,下巴微抬直怼镜头,一张小脸黑瘦黑瘦。
再往后,十岁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