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渐渐释然了,她觑了宋尧山一眼,拉开背包掏出瓶下午在食堂小卖部买了忘喝的东方树叶乌龙茶递给他,揶揄道:“给,最佳辩手奖颁给你,人Jing先生。”
“诶呦,这可是大奖。”宋尧山状似宝贝地捧着那瓶乌龙茶,耍宝得在瓶身上亲了一下,半举着瓶子装激动,“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粉丝谷陆璃颁给我这个——”
他话没说完,谷陆璃终于憋不住笑了:“滚,谁是你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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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宋尧山载着谷陆璃回家,陆女士没在,冰箱上也没留条,谷陆璃微敛了眉头,站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后又去拉冰箱的门,陆女士似乎没在家做晚饭,厨房没有碗筷堆积,家里的食材也没动多少。
陆女士不爱洗碗是出了名的,也就跟宋尧山会意思意思争着洗个碗,只要有谷陆璃在,她基本就没主动洗过,中午的碗都能堆在水槽等着留给谷陆璃晚上回家洗。
宋尧山去卫生间里洗过手,进厨房找水喝,见谷陆璃站在冰箱前一语不发,适才舒展的眉头又拧在一处,不由问她:“怎么了?”
“我妈没在家吃饭。”谷陆璃表情凝重道,“也没留字条。”
宋尧山道:“那你打手机给她?”
谷陆璃拨了电话,陆女士的号码线路畅通,但无人接听,她连续拨了三次,情绪rou眼可见得神情逐渐暴躁。
谷陆璃挂了电话,握拳反手狠狠锤了下墙,宋尧山吓了一跳,拉过她手就道:“着急也不是这个急法啊。”
“你不懂!”谷陆璃情绪登时爆炸,“她一定又去找我爸了!!!”
宋尧山让她吼得一怔,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不由紧了紧,虽说谷陆璃脾气的确大,但他俩结婚一个多月来,却连次争执也无,猛地来这么一下,宋尧山惊讶过后表情迅速平复,并未往心上放,谷陆璃自己却当回事儿了,吼完他表情懊悔又尴尬,抽了手出来捂在额头上:“对不起,我没想冲你发脾气。”
她只要遇到陆女士的事儿就控制不住情绪,更别说陆女士再搅合上谷学海,简直能令她秒炸。
“心理学上说:人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发脾气。”宋尧山耸了下肩,“虽说‘亲’我算不上,可四舍五入也勉强够得着‘近’了,没办法,在其位谋其职,学姐的脾气也只好由我来消受了。”
“都什么时候了,”谷陆璃正恼火中又让他插科打诨一闹,一头火气“噗嗤”一声灭了一半,哭笑不得地推了他肩膀一下,“还开玩笑,抖M啊你。”
“若阿姨真的去找谷先生了,咱们现在也没办法不是?”宋尧山机灵地给谷学海换了个称呼,没再膈应谷陆璃一回,也没在她恼怒的当口质疑她或劝慰她,他只低头看着谷陆璃认真道,“还是说,你想打上门去。你想好,我去提车。”
他如此利落的一番话,倒是破天荒把谷陆璃给说愣了。
“你......”她哑了半晌,张口结舌道,“你......”
“对呀,我啊,我。”宋尧山指着自己,故意曲解她话,“我陪你去。”
谷陆璃眼神倏尔茫然起来。
她这辈子从她父母离婚起,遇事便只剩她一个人,她要为自己孤军奋战,也要为陆女士孤军奋战,从没人对她说过“咱们”这两个字,也从没人这么坚定地指着自己对她说:“我陪你。”
她那一刻甚至生出强烈的畏惧与退缩,她想她不大习惯“咱们”这两个字,也绝不能习惯这个词,因为她最后注定依然要独自一人。
“不用,”她恍惚了一瞬后,冷淡拒绝宋尧山,转身便走,“我自己去。”
她几步跨出房门,等在电梯前不住按下行键,眉目间急躁中又混着莫名的情绪,宋尧山一言不发跟上来,谷陆璃扭头恼道:“叫你别跟着。”
“我是怕你踢馆不成反被踢,我等着给你叫救护车。”宋尧山跟着她进电梯间,按了数字“1”,盯着头顶数字,拖了长音,对谷陆璃终于又唤了策略,“不然我明儿一觉起来,恐怕就已经丧偶了,又得被安排去相亲。”
谷陆璃一头毛躁,闻言狠狠剐了他一眼,也不再搭他话,电梯一开率先冲了出去。
外面夜色已渐浓重,小区里三三两两的老年人聚在一处纳凉闲聊,她一路快步出去穿过人群上了街道,周遭瞬间吵闹嘈杂起来,霓虹艳俗闪烁,汽车鸣笛嚣张刺耳,白日古朴寡淡的老旧城区,在夜里似乎化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兽,扭曲了时空。
谷陆璃横过了斑马线站在十字路口招手拦的士,车流来来去去,却半天没一辆空车停下,她越发焦躁。
她身侧公交站台上挤满了人,宋尧山紧紧跟在她身侧一步不离,俩人视线交汇一瞬又各自后迅速挪开,一辆公交车变道进站,开了大灯提醒,谷陆璃遂不及防被晃了下眼,偏头躲避,宋尧山却突然拉了她一下,不大确定道:“学姐,那个是不是你母亲?”
谷陆璃一惊转头,顺着他指示方向望过去,对面人行道旁暂时停靠了辆私家车,陆女士从副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