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了,说她是鸵鸟也好,乌gui也罢,总之这段时间自己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千蹊哥哥。
她这样明显,连崔氏都看出来了,心道小姑娘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傍晚时分,悄悄去她房里问她。
“阿凝,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阿娘?”
崔氏看着坐在桌边漫不经心捣弄着青轴笔洗的女儿,脸颊微红,杏眸似有微波荡漾,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的,阿娘。”
十二岁的少女,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心思,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只想在自己脑海里慢慢琢磨,想清楚了再去面对千蹊哥哥。
“好吧,那我走了。”
崔氏见她不愿说,也不强求,作势要走,云千凝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崔氏状似无意道:
“明儿你千蹊哥哥要回姑苏老家一趟,探望生病的舅母,一来一回,或许要等上一两个月,阿凝不去送送他?”
“什么?”
云千凝猛地站起身,她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没人和她说?
崔氏缓了要离开的步伐,眸中带了些笑意,看着心思已然全部写在脸上的少女,继续道:
“你这些时日不是一直躲着千蹊吗,他以为你生他的气了,虽然我们都不知千蹊哪里得罪了你,但是他却说无妨,等你愿意见他便好,结果前几日他姑苏老家传话来,说舅母生了病,要他回去探望······”
“我···”
云千凝欲言又止,小手捏紧又放开,最后猛地攒住,跑了出去。
怎么可以这样?
她不过是,不过是一时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等她想清楚了就去找他,为什么千蹊哥哥不愿意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分辨?
春日的晚风还有些凉意,吹在少女的脸颊上,染上微红的色彩,云千凝急匆匆地向着某人的青竹小院跑去,在拐角处,没注意夜色下的某道人影,“砰——”的一声就撞了上去。
“啊————”
少女惊叫一声,脚下一颤,就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被那人完好地护在胸膛,没受一点儿伤。
自小以来,除了阿爹和哥哥,还有谁会这么宠着她?
不,他对她的好,是与阿爹和哥哥不一样的。
“千蹊哥哥···”
云千凝喃喃唤他的名字,小手撑着他的胸膛,抬起小脸,愣愣地望着他。
夜色如水,胧月佼佼,他距离她如此之近,近到可以看见那双好看的凤眸里映着的惊慌失措的少女。
下意识地,云千凝忘了起身,就这样伏在他的怀里,傻傻地看着他。裴千蹊也似乎忘记了扶起她,焦急的少女如小鹿般撞进他的怀里,馨香满怀,娇软得不可思议,他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这样抱过她了。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纤腰上,虚虚拢着,像是怀抱着一枝娇弱的海棠:
“阿凝,我是来寻你的。”
裴千蹊坐起身,先将少女扶起来,自己站在她的眼前,距离却和方才的一样近,他看着被禁锢在花架和自己之间的少女,眸色幽深,低声说道:
“虽然阿凝不愿见我,但···”
话未说完,便被云千凝着急打断,少女有些羞赧,有些生气,还有些委屈,直直看着他,秀眉微皱,脸蛋绯红:
“千蹊哥哥,我,我不是不想见到你。我···”
她想说自己没有生他的气,也没有不想见他,可是因为情窦初开尚不自知,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情,再加上此时面对着那张梦里出现过的俊庞,更加骑虎难下。
裴千蹊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凤眸弯起,似乎了解了什么,悄悄靠近少女,低下头,轻笑道:
“阿凝,我都知道。”
什么?他都知道?
云千凝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慌慌张张地望向他,脸蛋酡红,过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知道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连阿娘也没讲,他难道还有入梦的本领?
裴千蹊笑意更浓,就算方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没有再做解释,而是轻轻将少女发间的桃花瓣拂去,洁白的手指在脸侧游移,又暗自收紧:
“前几日姑苏传来消息,说家中舅母病重,让我回去探望,我虽自幼与他们不甚亲近,却要顾着孝道,不能拒绝,因此明日便要前行,一直想与阿凝说此事,却没有机会。”
他缓缓将事情的缘由说给她听,云千凝心中的焦急渐渐平静下来。
“我心中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与阿凝道别,没想到···”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云千凝低下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羞赧的模样。
裴千蹊轻笑着喊她,大手仿佛在她头顶拂过,带走了一样东西。
“阿凝,等我回来。”
他眉目含笑,风姿如玉,站在簌簌晚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