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程是被冷醒的。现在他感觉又饿又渴，喉咙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疼。
“水……？”王叔呢？今天他怎么没来？
“在叫我吗？”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他离得太近了，温热的气流打在顾程程的耳垂上，激得那处微微泛起红来，顾程程忍不住偏了偏头，然后直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眼前的男人容貌俊美，衣着光鲜，但眉宇间不掩疲惫，就好像是一夜未眠一样。
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是你！”
顾程程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原本被他称作“哥哥”的男人。
他想起了现在身陷囹圄的父亲，一时悲愤过度住入病房的母亲……还有，被屈辱禁锢在这里的自己。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这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你这个白眼狼！狗东西！我爸当初就不该收留你！”
顾程程忍不住大骂起来，他一回想起父亲那日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开始抽痛，他恨不得眼前这个畜牲去死！
他想要起来和男人拼命，刚一抬手，就觉得手腕被什么东西梱住了，才看见两条结实的绳具牵连着他的手腕牢牢扣在床的两头，全然使不上劲。
“你干什么？！给我松……”
顾清言倾身压在了少年拼命挣扎的身体上。
“嗯！嗯嗯！”
他的臂膀牢牢环在少年的两侧，少年的推搡就像蚂蚁撼树一样有似于无。
他相对于顾清言而言显得格外娇小的身体被彻底埋入顾清言的怀抱，嘴唇直接磕在了男人的锁骨上，让他发出一声痛哼。
柔软的触感让男人一僵，一瞬间少年身上只有在靠近时才能嗅到的清甜nai香钻入他的鼻孔，一种无声的诱惑根植于心。
“听话，不要动，会伤了你的。”
他的眼沉沉望向少年，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粗糙的绳具本就不应该绑在那娇嫩的皮肤上，若不是怕少年再像上次一样跑了，他也不想这么做，更重要的是——
再这样让少年乱蹭下去，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滚开！才不用你假好心！”这样一副好哥哥的神态算什么！
顾程程嘲讽的移开眼，几年前他就应该折腾死这只白眼狼，而不是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顾清言有些恍惚，好像少年别扭又可爱地叫唤“哥哥”的声音就在昨日。
“爸，他谁啊？”他天真而无邪。
“我才不要一个野孩子当哥哥！”他可爱又残忍。
“我昨晚没回来的事不许告诉我妈听见没！”他顽劣又傲慢。
“哥……生日快乐。”他……柔软而炙热。
而现在，少年就在他的掌控之下，美丽却脆弱。
顾清言的心脏又酸又胀，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想得到他。
“你滚！我永远…顾家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还我爸妈…你还我……”少年带着哭腔的嗓音将顾清言拉回现实。
顾程程骂着骂着鼻头一酸，泪珠就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了，他连忙仰头忍下。
“真的……回不去了吗？”
少年眼角的泪滴落在了他的心间，一瞬间苦涩在他的胸腔蔓延开来。
“对呀！我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
“……唔！”
顾清言终于忍不住倾身堵住那张说着穵心话的唇。
有泪顺着少年的脸颊划过嘴角，连着嘴里的涏水一并被男人收刮。
咸shi在两人的味蕾蔓延。他们像是热恋中的情人激烈地拥吻着，可笑这一切只是顾清言的求而不得。
“嘶……”
顾清言忍不住闷哼出声。
竟是少年咬破了顾清言的舌尖，让他瞬间从这个吻中短暂清醒过来。
“干什么？！你疯了！”
顾程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曾是“哥哥”的男人。
他的头发散乱，红肿不堪的唇上还有几处咬痕，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只一眼就让顾清言再次失控。
“对！我是疯了！几年前就疯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后被偷愉清理的内裤，书柜里拦截下的几十封情书，自渎时扔下的无数张纸团，都只是因着一人。
他只是想让少年就看着他罢了。如果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他还要在意些什么？
顾清言双目刺红，他开始撕扯少年身上的衣服，薄薄的衬衣上扭扣一下子崩裂开来，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顾清言的眼下。
“停下！你停下！”男人粗糙的手掌抚上顾程程的胸膛，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像有虫在他身上爬过，甚至要咬他一样，一阵呕吐感在胸中升腾。
“我恶心你了？我就这么恶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