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终点,他将池霖拎出火车,在比利时的古城漫步。
“我早他妈想来了,去他妈的布鲁斯,去他妈的康斯坦汀。”
他一连说了三个“fucking”,足见对纽约帮派间争斗的烦不胜烦和深恶痛疾。
他大男子主义地将池霖按在自己怀里,池霖的身板和亚修对比起来,就像纸片一样孱弱。
亚修这样搭揽着他,活像揽着自己千依百顺的小女朋友,或是逆来顺受的老婆,他打了电话,预约这里有名的餐馆,饭前强迫池霖和自己在这异国他乡漫步。
“我学习很好,这里的历史,我可以逐一讲给你听。”亚修自信十足,眼睛都闪闪发光,像两颗水晶石。
池霖专程倒他胃口:“我学习很差,和历史有关的,都像牛粪一样又干又硬。”
亚修气得堵他的嘴,强硬蛮横地用舌头在池霖口腔搅个彻底,放开池霖殷红的嘴,他就开始不由分说地给池霖讲解这古城历史、建筑风貌、人文科学,把牛粪一吨一吨地灌进池霖耳朵里面。
然后逐渐就变了味道。
“这里馆藏——呃——米开朗琪罗的——嗯——圣母像。”亚修把池霖按在历史斑驳的古建筑墙上,一边操一边科普。
显然池霖除了体内那根巨大阴茎以外,把亚修的学富五车都变成了牛粪车,只知道嚷嚷着:“快一点——哈——哈——快一点——”辅以爽到叫几声“fuck!”
亚修心想,这样的学生给自己带,他只有好好出卖屁股才能奢想毕业了。
从比利时圣母院操到巴黎铁塔,操到伦敦眼,操到布拉格,亚修终于将他的欧洲游实现了,还是和纠缠住他灵魂的人作伴,唯一不爽的,就是池霖的肚子,真的一天更比一天变大了。
池霖没亚修这股浪漫主义,旅行无非是和亚修在欧洲到处打野炮,操遍所有星级酒店罢了,名胜他一点没记住,亚修玩的体位倒是让他“流连忘返”。
他们呆在了意大利的鞋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四面环海,节奏缓慢,适合池霖挺着大肚养胎。
最近亚修变得神经兮兮,敏感异常,池霖睡醒时,总看见他盯着自己肚皮看,有时还将耳朵贴上来,要是肚皮有小脚踢出形状,他会傻乐,那张希腊神像似的脸庞竟也带上点憨态可掬。
他总是对着池霖洗脑:“你肚子里的绝对是我的。”
池霖要是有半个字质疑,就要被他堵上嘴,被他全身点火,让池霖像个小丑一样在他身下流着水扭来扭去发骚,却不干池霖,直让池霖苦苦求他,甚至得给他来场惊天动地、精妙绝伦的口交,才肯操进池霖阴道里面,一面碾开池霖的敏感点,一面逼着池霖在支离破碎的叫床里承认,肚子里的就是个金脑袋。
这小镇居民热情,对他们这对外来“情侣”也额外关照,譬如产检,有经验的孕妇都会给池霖行方便。
他们表现得比池霖这个当事人还要期待,大概在想,两个漂亮英俊绝顶的couple,会生出什么天使来?
池霖想到这就他妈想笑,肚子里的货压根是另个跟自己流一半相同血液的男人的。
现在亚修的自我催眠效果已经颇有成效了,已经有了做父亲的觉悟,成了池霖任劳任怨的司机、保姆、跑腿,当然,还有陪睡,卸货日期将近,他们也不在欧洲乱跑了,等着池霖肚子里的婴孩呱呱坠地。
池霖是头次体验大肚子,着实辛苦,由此稍微心疼了下他不知姓甚名谁的母亲,用了十个月生下他这么个荡货出来。
今日照旧产检,亚修抱着行动不便的池霖,开车去医院,一路上池霖一声不吭,摸着自己夸张的肚皮想些什么。
亚修认为他在紧张,抓住池霖的手,郑重地承诺一句:“别怕,我在。”
池霖有一瞬的恍惚,他想起腿上中弹时,舒让紧紧抱着他,想要攥住他流逝的生命,当时舒让来回念叨着一模一样的话:
“别怕,我在。”
他隐约感觉到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心脏惴惴的,由亚修握着手,保持沉默。
到了医院,已经有熟络的护士等着他们,一开车门,就扶着池霖往医院里走,都不需亚修插手。
亚修也不便进妇产科,等池霖的背影完全被阴影吞没,他近月来一直保持的天真快乐、还带着恋人间使坏的笑脸一瞬晴转阴,脸上上扬的弧度都坠下来,隔壁小卖铺的电话铃声大作,吵得惊人,老板一拿起听筒,听了两秒,就冲店外的亚修喊叫:
“找你的!”
亚修的脸色便愈发阴雨大作,他脚步很重很响,踏进商铺,紧绷的肌肉好像随时要扑倒什么人似的。
他接起电话,不容对方说什么,戾气十足道:“离他远点。”
舒让沉默片刻:“我离得很远。他怎么样。”
亚修冷笑:“我不会让他怎么样,反倒你,得到他就像牲口一样拴着他,他妈的畜生。”
舒让已经听够亚修这么骂,这回的辩驳显得漫不经心了:“我没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