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躲在剑客裤裆里避难的yIn花
嗯?青青翠翠的紫树林中,怎会没来由地起了一阵妖雾?
那雾气似缭似绕,先是无声无息地钻进了俊剑客的鼻孔,携来一阵妖异莫名的繁花香,香得他呀,好似整个肺腑都浸在了花瓣澡里。
凝神调息中的南宫星,猛地睁开眼睛,便见那幽紫色的浓雾,把围着自个儿的周遭地界,罩得是朦胧不清,三步之外不辨牛马。
远处仿佛飘来一道幽怨的甜音:“俊郎……俊郎……帮帮我嘛……帮帮我呗……”
垂鬓撩动,南宫星侧耳倾听,不知所措。
“装什么傻呢?说的就是你!这整座竹山上,还有谁人能比你更帅更俊,更适合当我的‘护花使者’?”
再一细辨,乖乖,不得了!那声音方才还似飘忽在远方,怎么转眼之间,竟又到了近前?怎么……怎么就像是从自个儿打坐之处的正前方传出来的!
“嘿嘿,你我有缘,许你见我真身!”那奇怪的话音刚落,紫雾便如风吹般散去,眼前的视界瞬间恢复了清明。南宫星眨着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前方一尺开外,那一朵艳美绝lun的巨型花。
这东西究竟是何时从地底下长出来的!
那花儿的jing站直起来,足有半尺多高。绽开的花朵,犹如烙饼锅底那么硕大。五片桃形的花瓣儿,呈现着红橙黄靛紫、五种缤纷各异的色彩,一端被拴在绿油油的花托之上。它们随着花芯之中、缕缕传出的人声而开合抖动,就像五片浮在空中的曼妙轻纱,组成了一只会说人话的小喇叭。
被一朵“奇葩”戏称为“俊郎”,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奇葩之事。
可这事儿偏偏叫南宫星给赶上了。他怀疑,是自己封xue失效、尸毒已经侵入了天谷(大脑),把他的神识给整糊涂了,现在眼前所见之一切,皆是并不存在的虚妄。
南宫星正打算再次正襟危坐,强逼自己镇定心神,排除脑内乱七八糟的幻象,可那“幻象”却摇着花瓣儿再次“开口”了。
“喂!使剑的呆子,光有颜值,不长脑子是不是?人与人、啊不是、人与花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哎哟,快别假装泥菩萨坐那儿一动不动了,现在就是真菩萨显灵,恐怕也救不了你了!快过来守护我,我是你变行尸之前,唯一能得救的机会!”
南宫星听得云里雾里。他觉得这朵花花“口”里吐出的话,像是念给聋子听的天书,他闻而不解。不过最后那句他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耳道里还像被闪光的羽剑给刺了,心中满是半信半疑的惊喜。
“真的?你能救我?”他必须确认一遍,自己没听错。
“那也得要你先救我才行!”花花道,“废话别多,赶紧的坐过来再说!”
当一朵花,像人一样挺起腰杆(jing杆),一手(花jing)叉腰,另一手朝你热情招动(扇叶子)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一,你疯了;二,你疯得很彻底。
而南宫星坚信自己属于后者。于是他决定彻底疯狂一把,死马当活马医,就信其一次又怎样!他用力一撑残剑,拖着头晕眼花、几乎站不稳的脚步,向着那朵五色奇花挪去……
“诶——停步停步!我身娇体软的,易推倒得很,你要是一个踉跄摔到了我身上,我数千年的修行,可就要功亏一篑了,到时候可没人救你!”
哦,南宫星会意,所谓的“易推倒”,大概是指花jing一踩就折。他小心地收了腿,顺口问道:“我过来了。然后呢?要怎么守护你?”
“简单,”花花指挥道,“像你方才那样盘腿而坐就行。两腿收拢,留出空隙,把我娇小玲珑、渺小脆弱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呵护在中央。待会儿等行尸来了,你再把背脊弯下来,任它啃咬就行。没别的要求,就是不管它把你咬得皮开rou绽、还是鲜血直流,你都绝对不能站起来,必须以身饲尸,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可怜无助的我,暴露到僵尸们的视线里去,懂了么?”
???渺小脆弱???可怜无助???
南宫星在脑内预演起那画面。怎么感觉,“渺小脆弱”的,是自己即将在僵尸利齿下,化为嘎嘣脆片的脊梁骨?可怜无助的,明明是咬不能还手、还不能躲藏挪窝的自己吧?
居然能狠心提出这种丧尽天良之要求,还有人性吗!……差点忘了,对方恰好不是人。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听起来,怎的只像是换了一种更惨烈的死法!”怪不得南宫星要抱怨。
“好处当然是有的啦,等我化形之后,自然有法子帮你治伤,和对付那些尸群。我乃吸收日月之灵气、吐纳天地之Jing华、在这竹山之中孕育而生的‘啪啪花’,一千年才能开一次花,三千年才能化一次形,是世间第一稀有之奇物。眼见着这几日,我就快要化形了,结果倒好,来了你们这一群流哈喇子的不速之客,打扰了我的修行。你说你要不要负责到底?”
南宫星:“……”
啪啪花?这是什么威武霸气有内涵的名字?
满头无奈的黑线,与额角的热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