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爱德华男爵到希尔城堡来拜访。
希尔家族,上百年来一直是女王的宠臣,不列颠王冠身侧、最忠诚的盟友,被誉为“暮色中的晨星”,为女王排忧解难,深受倚重和信赖。而爱德华家族,则是富有的新贵阶级,靠着商场谋略,兼并的庄园田产不计其数,自诩为“夜空中的骄阳”。骄阳似火,爱德华虽然比希尔低了一阶头衔,但眸中的骄傲,却无时无刻,不是如日中天。
“啵!”随着清脆的一声气音,伯爵拔下吸乳罐毫不费力。少年那两只浑圆肥硕的乳房,立刻像重新灌入了一缕生机,弹动着跳出了套口,跃入晨光照耀的视界。被吸得一片红糜的乳球,一旦得了自由,也像被调色盘中的水色晕染过一般,渐渐恢复了果桃初甜时的淡粉。
这样一行花体的英文字:“妙露可——我最珍视的男孩(Milk, My Most Treasured Boy)”。妙露可,是希尔为少年取的小名,与牛奶谐音。
爱德华不甘心,他可是有备而来。“如果,”他卖着关子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他在床上欲仙欲死,舒展着身子,对你百般地讨好……你会怎么答谢我?”
(待续)
爱德华吊着希尔的胃口,不紧不慢地从袖间,抽出一个银灰的小瓶,翘着指头举到希尔面前,眯着危险的狭长眼眸。
可他合上书页,从文字间移开的狡黠眼眸中,分明含着不满足。
希尔并不惊讶爱德华的消息灵通,事实上他早就猜到了其来意。他一直耐心地作着陪,充分体现了一位伯爵的涵养,但是现在,该是他拒绝的时候了。
当期盼了许久的脚步声,终于从卧室门口传来时,小奶牛妙露可,急忙将床帐扒开了一条缝。一张鼓着腮帮子的可爱小脸露出来,冲着他以为是伯爵的男人大声嚷道:“您这一整天都去哪儿了!快要到熄烛就寝的时间了,您怎么还不来给我讲睡前故事……”可当他看清,来人那张满含着贪婪和欲念的陌生的脸时,
“嗯……是这个味道。”伯爵将软胶容器轻托于鼻间,一股熟悉的乳韵醇香飘出来,甜沁入肺——是他每日不可缺的晨间珍饮。可遗憾的是,眼前那两颗圆球中的乳汁,却没有很快地涨潮回来,而像是被少年心间的悲情,压抑于深井下的苦涩井水,迟迟不能再为伯爵解馋。
不知怎样,伯爵只稍轻轻地摩挲银戒表面,受着远程遥控的咖啡机,便自动发出了“滴——”的一声回应。少年胸口一松,那无形攥紧他皮肉的压力,便在顷刻之间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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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这么护着他呀?我可是听说,他对你的态度,一直都不怎么驯服呢。啧啧,你希尔伯爵的盛名在外,有多少俊男靓女,都想脱光了裤子往你的床上爬。可听说你最近,专宠那一只不识趣的小奶牛,还时不时地遭他咬。大名鼎鼎的罗怀特医生,三天两头地往你这里跑,马球俱乐部的大家伙儿,都在背地里呀……”他故意顿了顿,戴着黑手套的指尖,狡猾地在吐出讽语的唇边绕了两圈,“谈论你的笑话呢。”
随着爱德华“噗嗤”一声夸张的笑,希尔也在鼻间,漏出一点不屑的轻哼:“哦,是么?那就叫他们羡慕去吧。”说着,希尔扯下白手套,炫耀似的举起长指,展示着最近新得的“勋章”。
啪,啪,啪,希尔鼓了三下掌,率先直起身,向着通往卧房的楼梯走去,“难得你愿意跟我分享乐趣。如此,我也只好请我尊贵的客人,喝一杯香浓的牛奶咖啡了。”
希尔的墨眸里,闪出了明显的兴趣:“哦?你能?”
当古铜色的时针,指向钟盘上的数字九点,爱德华男爵依然没有一丝一毫、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地堡图书馆里的藏书,都已被他的指尖翻了个遍。从行星的运动轨迹,到中世纪女巫集会时的降灵细节,他兜着圈儿地消磨时间,把好友希尔的满腹学识,挖掘了个底朝天。
“管家,”伯爵一抬手吩咐道,“去把罗怀特医生叫来。我要请他,为我的小宠物检查身体。”
“不行,”希尔摇了摇头,嘴角依然浮着礼貌的笑意,“他是我专属的小东西,‘家珍不可外现,以防有人惦记’这句古谚,我可是牢记在心。”
“希尔,”他终于提出了那个请求,事实上正是他今日来访的目的,“能不能让我看看他?你秘密饲养的那一头小奶牛!”
一排排紫红的牙印,皆是小奶牛气极时的杰作,胸前一边喷着香醇的白乳,口中一边泻着愤怒的呻吟,将对主人的爱与恨,统统留在这白皙无瑕的皮肉上。怪不得希尔最近,也学着那些自认为考究、实则有些做作的“上等阶层”一样,戴上了一尘不染的白手套。
“Rush——冲动,让人丧失一切理智、一心只想寻求欲望释放的导火索。我游猎花丛间这么多年,屡试不爽的宝贝。无论是众星拱月的稀世尤物,还是清冷自持的贞洁烈女,亦或是不肯雌伏于人下的健硕男子,只要稍稍地……如此闻上一口,”瓶口塞着盖子,因而即便爱德华假意深吸一口,也不会令他失去控制,“剩下的就只有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