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摇晃,灯光剧烈摇摆着,趁此时机脚下猛然伸出的黑色细手抓住董征脚踝,也要像对付崔左荆那样将他拉入影子蔓延的异度空间中,但下一瞬箭头刺在上面,光明圣水下鬼手只得嚎叫着融化,不甘心地蛰伏等待下一次机会。
除了董征自己急促的呼吸外,整个海姆尔达安静地像是一片坟墓,往常如果在陈列室弄出这么大动作,警报早就响了,但此时,不光是警报系统无动于衷,就连声控灯也不再工作,如果不是带着提灯,董征可能就只能借着安全出口牌子的荧光看路了。
黑色身影又一次从眼前闪过,拖出一道残影,董征踉跄着退出道具陈列室,右手手背感到一阵灼伤般的痛感,血从狭长的伤口中流出,染上了银白的箭矢。
内核让董征几乎每一次都能完美预判午夜的位置和攻击时刻,但在大脑做出正确决策的同时,他的身体却跟不上行动的节奏。
这也是脑域开发者们都会遇到的问题,董征在身体素质上已经算得上同类中的佼佼者,但也远达不到崔左荆那样的水平。
疼痛顺着神经鲜明地反馈给大脑,抓伤的位置刚好在他手背拟南芥的纹路上,在解除血契后,这印记就不再随着契约征召而时隐时现了,变成了一个特殊的纹身。董征抬起手,带着抓伤的手背在脸颊上贴了数秒,试图减轻一些疼痛。
他跑出陈列室,顺着长长的走廊,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营造对自己更有利的局面。
脚步声和逐渐沉重的呼吸回响,窗外已经完全破碎的残缺圆月高悬,在地板和墙壁上投下窗框的影子。黯淡不详的血色之中,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地板矩形的光亮里,竖着的两耳尖尖,尾巴翘起优雅的弧度。
但那影子很快消失了,追逐谁而去,快得好像一场难以言说的幻觉。
崔左荆睁开眼,封印逐渐黯淡下去,得益于平时对时间力量的理解还有同傅哲的交流,他Cao纵起不属于自己的空间力量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困难。
少年环视一周,周围景致还是他消失在董征影子中那刻时的样子,从天而降把他吓了一跳的木偶还躺在台阶上,脑袋摔破了一半,仍然带着僵硬木讷的笑容,画上去的黑色眼睛无神地盯着虚空中一点。
董征不见踪影,没有提灯,白色虚影在楼梯下的死角处一闪而过,崔左荆呼吸一滞,那些对董征的担忧被放到一边,立刻迈开步子朝着楼上跑去。
天花板滴下冰凉的ye体,带着腥咸的气息,像是海水。崔左荆没有理会,他用最快速度冲进走廊那头的道具陈列室,见门开着,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董征已经来过了崔左荆迅速绕到放着法器的区域,当看到眼前景象时,猛然停住了脚步。
整个法器放置的区域像是遭受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劫难,所有玻璃罩都被暴力破开,里面放置的法器不翼而飞,连丁点都没给他留下。
罪魁祸首是谁,根本就没有悬念。
崔左荆恨得牙痒痒,现在他宣布,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点都不可爱,只让人想掐死它的猫
没有盼着午夜能给他留点什么东西,崔左荆连找都不找,直接退出道具陈列室,直奔楼上海因里希的办公室,如果他运气足够好的话,那边应该有个能帮得上忙的东西。
只过了短短二十秒,走廊上就已经积下了一滩咸shi的海水,借着窗外昏暗的血色光芒,隐约能窥见鬼影重重,崔左荆不禁想到了那位比尔吉沃特屠宰码头的鱼叉手,从鱼腹中死而复生,游荡在陋巷的鬼影。
为什么会有水崔左荆来不及仔细思考,随着一声响指,时间被延缓,少年风一样从鬼影重重中穿过。他一路上到最顶层,面对海因里希办公室紧闭的大门,毫不犹豫地捏住从袖子里滑出的纸牌,三两下将门锁切下来,推门冲了进去。
海因里希的办公室十分整洁,崔左荆直奔墙边的橱柜,从柜子顶上摸出来了一根棒球棍。
这根棒球棍是海因里希很久之前从一个队伍手中收购的,当时那个队伍声称它是个非常好用的法器,用了点不光彩的伎俩骗了还年轻的海因里希。等到把棒球棍买来,海因里希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这破棍子根本就没有那些人吹得那么好用,只能做到和灵魂有实质性的接触不至于穿过去,根本不能造成额外的伤害。
于是海因里希气得把这乐色中的乐色扔到了柜子上,每天办公都能看到的地方,以提醒自己一定要做最jian诈的老狐狸,只有他骗别人的份没有别人骗他的份。
至于崔左荆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某天和海因里希打棒球,旁边围观的贝弗利“好心”地给他科普了海因里希手中那根棒球棍的来历,并因此收获了会长男友恼羞成怒的驱赶。
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反正先试试吧,手里有东西总踏实点。崔左荆挥了挥棒球棍,退出办公室,还贴心地掩上了门。
当然,锁是锁不上了,崔左荆有点可怜海因里希,等到他明天一早过来,发现道具陈列室被搞得一团乱还丢了那么多法器,办公室的门也被弄坏了,估计会高血压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