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再次醒来时,脖颈一片酸痛。
他正被迫匍匐在一张床上,底下塞着被子,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扣死,深黑的链子套在雪白纤细的腕子上,有种禁忌的美感。
“老大,你的小美人醒了。”塞西尔清秀的脸庞还带着些微的稚气,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
萧乾看过去,眼神明明白白透出驱逐的意味。
塞西尔笑笑,东张西望,装看不明白。
“呀!轻点······嘶!哥哥······”
不等萧乾动手,塞西尔被格雷拉扯着往门外走,一模一样的两个少年,像是有一面天然的镜子横在中间。
格雷一根一根掰开塞西尔攀在门上的手,把话多的少年拖到甲板上。
塞西尔顺势借力转身,蛇一样攀在眉头紧锁的哥哥的身上,双手环上了他的肩,双腿也不老实地在他的tun上折叠。
“哥哥气我看美人了?”
“不。”格雷摇头,“你怎么招惹船长?”
他仔细回忆着男人在酒馆里的表情。
那时候,年轻的船长扛着肩上的美人,一半的脸藏在最深的Yin影里。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塞西尔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在格雷身上,
“我这不是担心小美人的性命吗?我看船长的表情,像是要把他活活玩死。”
“他可是早就发了疯。”
迟年试图起身的动作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按回去,他的手游离在迟年白瓷似的背上,微微一掐便是一个饱满的红痕,像是要淌出nai汁来。
迟年这才注意到,男人左手边放着一排细细的针,一小罐一小罐的颜料在烛光底下幽幽透出点光泽。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男人似乎是扬起了一个笑,又像是没有。
“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下来。”
“毕竟这是你应得的。”
他每说一句话,就细细地咀嚼着迟年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他想看到不甘,看到屈辱,看到痛苦,如此才能洗刷他身上的耻辱和当初断腿之痛。
又或者,他就是想看他哭,含着一包眼泪在眼睛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他狼狈而不堪,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没有第一时间就把他弄脏,每次抚摸他的背脊,都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每次在船上收集到他和富商勾勾搭搭的传言,都恨不得用自己的Jingye把上面不属于他的气息彻底洗干净。
但他注定没有看到。
迟年的眼神很干净,身体也很干净,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他的眼神里甚至是带着几分期许和喜悦,水洗过般的晶晶亮亮。
让被这样眼神盯着的人,无端有了被深爱的错觉。
狗屁,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迟年居高临下望过来的眼神,他站着,他趴着,无端便生了高贵与卑贱,仿佛他是弄脏了他鞋底的泥。
萧乾忽然笑出声。
他盯着手上细细的针,像是在欣赏自己美丽的情人。
青年的背上已经有了成型的轮廓,是早早便用笔勾勒好的,现在已经干透了。
细针刺破皮肤开始并不太疼,只是带着些微的痒意,扩散在后腰。
很快,那点痒带着密密麻麻的疼扩散开来,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在后腰啃噬,冰凉的针尖刺进皮肤,撤离时又像是埋下了一团火种。颤栗感蔓延上天灵盖,迟年只觉得后腰疼成一片,又麻痒得想去抓挠,可偏偏双手被限制住了,全身都像是要烧起火来。
颤栗又毫不迟疑地蔓延到下腹,迟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前的欲望居然有了抬头的趋势,可被被褥抵着,无法完全抬起。他又想起身下带锁的滋味,那冰凉的锁头也是这样牢牢禁锢着他的欲望,只有在男人允许的时候才能释放。
实在是疼得很,全身都疼,尤其是下腹这处的憋胀感简直要人性命,可他偏偏诡异地觉得满足。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连欲望都被他的主人掌控在手心的时间,那段时间里,他是被掌控的,也是被束缚的,可也是幸福的,似乎在男人脚边,哪怕是挂上一块狗牌跪着,也比没有项圈的自由来得安心。
他是被妥善安放的,是全然爱着也是全然属于他的主人的。
真的是没救了,这样都能爽,他自暴自弃地想。
汹涌的情chao一波一波涌来,身下已经被流出的水打shi了一片,铁链发出的轻响也美妙得像是一曲乐章,迟年像是案板上的鱼,扭动着身子在蹭着粗糙的被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春情,那是三月春花最烂漫的颜色,透出一点都是销魂蚀骨的黏腻。
萧乾看着迟年微张的嘴,毫不怜惜地伸入了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把玩着少年的舌。迟年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是追逐着男人的手指,迟年含着萧乾的食指,用舌头轻轻包裹,他几乎是用舌描画着男人手上的纹理,从指尖到指缝。
萧乾无视了迟年的讨好,带着茧子的食指和中指毫无征兆地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