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地点定了一家叫“鹤中仙”的餐厅。
在有钱人的圈子里,这家店算是A城里顶顶有名的了,食材新鲜、质量很高,大厨厨艺很棒,以及,一座难求,很难定,非常难定。一般都需要提前两个月预约。
陈官泽心想:顾三少真是毫不客气。
如果按照寻常流程去订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这倒也给他表现的机会。
他算是稍稍费了点劲,才把日子定到了这周的周末晚上。
陈家不算是A城的本土势力,如果在他们老巢H城那边,陈家简直是呼风唤雨,有这种餐厅,早就买下了。还用他陈少费力气?
至于店家不想转手?由不得别人不卖。
有一说一,陈家这种骨子里的土匪作风,还和顾卿有点相像。
陈官泽作为请客方,提前到了包厢里,穿着暗色的西装,里面是酒红色地衬衫,露出一点sao包的气息,一双长腿交叠着,悠哉得很。
他虽然不算是本地长大的,在外头名声也不能算好,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笑里三分刀,刀里还有半点笑,这些日子在A城混得还算不错,人人把他奉为座上宾。这天能老老实实待在座位上,看似殷勤地做着准备,实在是为了那四个字——有利可图。
合作才能双赢,他们陈家即使是有钱有势,想在这A城弄块地方漂白上岸,也得借点东风。
这不,陈少一眼就盯上了看上去还比较好说话的顾氏。
冯建诚先推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做了个迎接的手势,让身后的人先进来。
进来的人身材修长,身姿风流,穿得很休闲随意,可能有点怕冷,他甚至裹了条围巾,被围巾遮了一点的脸特别晃眼,一双眼睛扫过来,先带了三分的喧宾夺主。
包厢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他进了包厢就把围巾解下了,顿时满堂生辉。
陈官泽也算是自诩见过美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
……靓到他双眼发直。
陈少把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站了起来,正正经经地走过来,伸出右手求握:“哎呀,顾三少来了,久仰久仰,这次和顾三少能合作,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美人凉凉地瞟他一眼,笑得说不出来的灿烂,话语丝毫不客气:“是吗?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三少。”
居然还是个呛人的小辣椒,一见面就怼人。
陈官泽居然也不生气,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我不对,顾少能赴我的约,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他的手依旧伸着,似乎是不握手就不罢休。
是骨子里带来的偏执和执拗。
顾卿却不给他面子:“哦……手太冷了,不想拿出来。”
一听就很敷衍的借口。
陈官泽笑了笑,总算是收回了手,收回去的时候还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这个动作在辉煌的水晶灯下颇有点暧昧。
他说:“是我考虑不周,还请顾少先落座,我给您斟酒,暖暖身体。”
陈官泽拿了个开瓶器,随手就把桌上的红酒开了,动作带了点说不出的潇洒。
然后给顾卿的杯子里倒上,深红色ye体在灯光下晶莹透亮,红酒的香气渐渐弥漫在室内。
陈官泽眉眼锋利,但低头看人的时候却带着点温柔的错觉,他的声音偏低,说话的时候有点哑:“今个儿和您喝酒,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喝上,我就有些醉了。”
他给自己也斟上一杯酒,笑意如花地举着杯子,俊朗的脸庞和晶莹的酒ye交相辉映。
顾卿好像才从冷冰冰的任性中解冻出来,他微微笑了:“陈少说话真是风趣。”
冯建诚:“……”他就知道是这样。
世人皆为美色、金钱、权力所惑。
而顾卿,就是这三者之上开出的罪恶之花,绮丽绝美,摇曳生姿,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驻足欣赏,流连忘返,直至泥足深陷。
冯建诚没理这两个已经聊上的人,径自又开了一瓶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陈少你一杯我一杯的,已然微醺,还提到他说:“建诚啊,是我的好朋友,你别看他话不多的样子,其实特别能干。”
顾卿摇晃着酒杯,闻言一笑:“嗯,我知道。”
是特别能干,特别好干。
冯建诚勾唇,没什么笑意:“过誉了,全靠陈少的提携。”
顾卿说:“谦虚了啊。”
陈官泽看他们一对一答的样子,满是醉意的眸子闪了闪。
他再倒了一杯酒,然后敬酒:“建诚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谦虚,今天我们的项目能如此顺利,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来来来,我敬建诚一杯。”
冯建诚看了一下好友的笑容,一声不吭地喝了一杯。
陈官泽转而又向顾卿敬酒:“当然,这都少不了顾少的指点,要不是有顾少在,我们新盛这个新公司,也伤脑筋啊,来来来,敬顾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