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下茶盏,慈爱地看着皇上,又指着碟子里的糖说道:“哀家嘴馋,尝了尝,比慈宁宫的甜食点心要好吃许多。”
“太后喜欢,朕命人多送些去就是。”
太后点点头,又冲外张望着,疑惑地问道:“皇上的那朵小石榴花没来么?”
毕灵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将玉珏握在掌心中,用指腹轻轻蹭着,太后可真是厉害,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连陆晗蕊喜欢石榴花也晓得了。
既然太后开门见山,毕灵渊也不藏着掖着,甩着手里的玉珏穗子,点点头,淡淡笑道:“昨夜伺候朕,今早起不来了,还望太后见谅。”
吴用惊了,皇上这意思不就是——朕的错。
太后亦是没想到皇上会为了一个宫奴说这样不持重的话,不由顿了顿,继而又笑道:“皇上,你昨夜不是在暖阁休息的吗?把那宫奴留在了寝殿里。”
“哦……”毕灵渊揉揉鼻尖,笑了笑,“下了早朝又与她温存了一番,累坏了。”
不要脸!文墨紧紧攥住帕子,将头深深地埋下去。
暖阁内一时寂静,众人屏息凝神,皇上怎可在太后跟前说这样的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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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蕊:“并没有起不来床这种说法……睡了皇上再早起干活是常事。”
毕灵渊:“住口住口住口!”
情深不寿
稀奇真稀奇!
太后微笑着凝视毕灵渊,这个儿子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众人都说毕灵渊长得像她,但这性子实在是像极了先帝。
他今日爱极了这朵石榴花,不定明日又爱上了梅花月季花,帝王之爱,是最无福消受的。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太后反而替那朵小石榴花担心起来,皇帝对她的好,都是在为她树敌,除非皇帝能保她一辈子,或是永远也不让她入后宫。
难不成……皇帝真这么打算的?
“哀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托这朵小石榴花的福,能尝到这石榴糖,不见她一面,哀家觉得惋惜。”
边说着,又笑着取过一枚石榴糖递给飞星:“你也尝尝。”
飞星垂首谢过,恭恭敬敬地取过放入口中,讶然道:“滋味酸甜,正好解腻,太后您要是喜欢,奴才回去给您做。”
“你粗手笨脚的,哪会做这般细致的甜食。”太后看向皇帝,以一贯地慈爱对他说道,“还是叫那小石榴花去跟哀家做一些。”
毕灵渊沉着脸,不耐地用手指卷着垂下的发,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乾清宫找他要人了?
他要真是把陆晗蕊送去慈宁宫,保不齐太后会怎么磋磨她,都不用她动手,后宫里那群女人就能把她撕了。
只有在他身边,在乾清宫,在他的羽翼之下,才可保她平安无虞。
见皇帝沉着脸,并不接太后的话,众人又再次屏息凝神,愈发一动都不敢动了。
殿内只余炭火燃烧时的毕剥毕剥炸响。
陆晗蕊在寝殿中思虑再三,始终觉得不妥,太后毕竟是后宫之主,皇上如今在兴头上自然百般维护她这个贱籍宫奴……但要是……皇上失去兴致了呢?
那她就是招惹了整个后宫,下场比回藏书阁继续做一个宫奴还要凄惨。
她的眼睛看向的远方,她所要达到的目的,不是一个男子的宠爱而已。
她慢慢站起身,在铜镜前整了整散开的发和衣着,便出了寝殿,来到暖阁外的院子里,坦然地在雪地中跪下,静静地候着。
院内的宫人见这个惹出诸多争议的宫奴,看见也当作没看见,一个宫奴,一个玩物罢了,反正是她自己要跪的,皇上与太后并未召见。
全才因帮陆晗蕊说话,招了毕灵渊眼红,找个借口让他去慎刑司吃了二十板子,今日休养了刚刚回来伺候,就见她独自跪在雪地中。
这冬日里,大雪说下就下,她纵然是铁骨也耐不住啊。
全才不知怎么的,瞧瞧旁的宫人都垂首不去理会她,便自己小心翼翼地掀开毡帘,
正巧殿内正无人说话,太后与皇上暗暗僵持不下,全才本想悄悄地钻进来说给吴用,没想一抬头,上座的皇上与太后便直直地看向他。
被这两尊大佛居高临下地觑着,这谁能顶住,当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说道:“陆陆晗蕊在外候着呢!”
毕灵渊一听,身子不由往后仰了仰,凤眼微微眯起,危险的火苗烧啊烧,这个胆大妄为的宫奴!不是让她待在寝殿里吗?真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等太后走后,他定要狠狠地治治她,叫她晓得谁才是她的天,她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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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了媳妇忘了娘就是如此吧。”
往死里折腾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从未见过这个陆晗蕊,可哀家就是打心眼里喜欢,快,叫她进来。”
全才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