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齐公公心都痒了。这样娇弱无害没爪子的猫儿一样的未来国主怎不惹人怜爱?他只要想想这是即将成为一国之主的姑娘,他就莫名心跳加速!
齐公公深深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手足无措的月出海一眼,他向前一步站直了身体,立于高台前垂眸,唱诗一样喊出每天早朝例行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干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站出去。
于是月出海像进来时一样双手规矩的放在腹部端正着姿态出了这朝阳殿的大门。
下了门前108台的石阶,坐上她皇太女的轿撵。
月出海撩开轿帘往外看去,东黎国的栋梁们正提着衣摆出朝阳殿门,齐公公站在大殿门口和每一位出来的朝臣寒暄。
朝堂上“无人启奏”,出门时手里的折子在齐公公身边那个小黄门手里的木托上堆成座小山。
月出海心中委屈,放下帘子吩咐了声:“走吧!”
一声扬鞭,马蹄
缓缓,拉着储君轿撵走远。
冷风从轿帘轻扬的缝隙钻进来,手炉里与轿撵炭盆里的碳火早熄灭了。
月出海红着眼睛端端正正坐着在车撵里直哆嗦。
一直到了皇太女的卧凤殿
,进门被暖烘烘的空气扑了一脸,月出海大大打了几个喷嚏。
第二天就这么病倒了。
三,梦里父女相别
月出海这一病病的凶猛。
一时间朝外宫内一片人心惶惶。漫天神佛突然多了许多的香火,大半都是祈求国主与储君早日康健的。
国主这病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储君又在这节骨眼上生起了病,这可真是如何是好?
皇后虽是月出海生母,但也只来守着月出海半天就又回去照顾国主了,走时一步三回头,红着眼眶又流了许多的眼泪。最后也只是留下来两个稳重的嬷嬷照顾自己女儿。
月出海不知道自己这一病惹起多少人的多少心思,她只是梦里自苦,觉得自己悠悠一缕孤魂在这偌大的宫宇里飘荡。
有时她会遇到没带侍从独自出来花园散步的父皇,她远远看着父皇消瘦的身子,那黑色的冕袍就像是穿在竹竿子身上似的,在风里显得空荡荡的。
父女两个谁也不说话,结伴一程后不知怎么的就又只剩下月出海一人。皇太女身上穿着寝衣,光着脚站在花园游廊上哭的大声。
不知何时东黎国国主又出现在月出海身后,他瘦的皮包骨的手掌摸摸月出海的头,心疼问道:“可是谁欺负父王的乖女了,怎的哭的这么大声?让父王不得安心上路。”
月出海转身扑进了父王怀里大声的哭,心里有许多的委屈许多的话要说,却不知怎么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只能埋首在父亲怀里听他说话。
他说:“父王这一去可就再也不能照拂你了。”
“父王这一生有愧社稷,最最对不住的却是你。”
“父王没有生出个儿子来可苦了你了。你本该在公主府里做个富贵乡里娇养的花,现在却要接手这千斤的重担。”
“你生性柔弱,没了父王,独坐高椅弈驭虎狼,该如何生存?父王……放心不下啊!”
说着也大哭起来。
父女梦里相遇,在花园游廊上抱头痛哭。
而梦境外也是一片哀鸿。
停了两天的雪在入夜后又洋洋洒洒落进这座皇城,屋檐下红色的灯笼一盏盏灭了下去,再被点亮挂起就换成了白色。
所有的殿门都被打开,身穿白衣的宫人跪在屋檐下朝着皇极殿的方位放声大哭。
他们的国主去了!在位20年,这位国主虽对社稷百姓无功,却是位性子和善的帝王,他们这些内宫里当差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不用像太上皇那时似的时时为自己脑袋提心吊胆。
风雪交加的夜,整座皇城都在哭泣。
齐公公抹着眼泪从皇极殿出来,有个黑色的马车等在转角处。齐公公上了马车,本来就尖细的嗓音因为悲戚更加了沙哑,像只被捏住脖子的公鸭子似的。
他抽出袖子里的帕子擤了下鼻子,吩咐了句:“去看看公主吧!这天儿怪冷的。”
赶车的小黄门坐在车辕上被冻的只打哆嗦,听到齐公公吩咐抖着声音笑嘻嘻回了句:“好嘞!公公您坐好了,小的赶车了。”
皮鞭划过空中一声响,套在车前的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原地踏了两下。这时那鞭子才被再次抬起轻轻落在马屁股上,那马被驯的极好,这会迈开四条腿小碎步的往前慢跑,坐在车里的是极舒服的。
坐在车里的齐公公抱着暖烘烘的手炉,声音慢悠悠的传出马车去,他问:“国主去的突然,这许多的事也是走不开,也不知公主是不是好些了?”
赶车的小黄门被夜里的冷风带着雪花扑了满身,虽冷的牙齿直打颤,还是小心回着话:“小人知道公公记挂着储君康健,今天去卧凤殿问候了好几次呢,楚太医说储君退烧了,虽然人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