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化了,可方歆却是久久不得安定,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方圻这样的举动是不正常的,想起前些日子邓灀说过的话,她纠结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好。
那个我出去一下,买些东西就回来。
尽管尴尬,方歆还是习惯性的去敲了方圻的卧室门,告知了一声,也不等他回应,就逃似的下楼走了。
她心乱的很,出去走走或许能想清楚一些事情。
暮春的小巷宁静,树荫下的青石板上光影细碎,方歆低头踩着阳光慢慢的走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方圻,也没注意从对面冲过来的单车,一下子就将她撞在了地上,等方歆抬头时男孩已经惊慌的骑着车跑远了。
正巧有人路过,把她扶了起来,是个穿西服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模样生的平凡敦厚,有些眼熟。
有伤到哪里吗?这边巷子窄,总有孩子顽皮骑着单车乱冲,走路要格外小心些。
方歆摇头,用裙子遮住了膝盖上的伤口,扶着她的男人还没松手,从后面就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她几乎是说着就跑了过来破口大骂。
好哇,让你帮我拎东西直说累,一口气跑过来扶美女就不累了是吧!还他妈不松手,死性不改呀你!那女人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了地上,怒冲冲的上前推了男人一把。
酱油溅在了方歆的脚上,她才认出这两人是附近的居户,很有名的一对夫妻。
男人怯懦的低下头没有说话,女人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方歆。
哟,还真是长得不一般,难怪坐地上都能勾引我老公过来,看清楚了,这是我男人,以后少来勾搭,要点脸!
方歆皱眉,任谁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都会生气的,她也不能例外,不过还是很从容的说道:这位太太也请你看清楚,是你先生好心主动帮忙,我连谢谢还没来及说,你不问原因就曲解事实,比起要脸,还请你先学会尊重别人先。
那女人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往常遇到这种事,她一般都是骂别的女人,这次遇到方歆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更是恨的牙痒痒。
我还问什么原因!我就看见你跟我老公拉拉扯扯的,装什么装,一看就不正经,脸是整容的吧,弄成这样专门出来勾引男人啊,我还不了解你们这样的女人嘛!
你少说两句男人终于有些憋不住了,畏畏缩缩的扯了扯女人的手臂。
我凭什么不说,你当我不知道,前几次你都在巷子里偷偷瞅着她,喜欢年轻漂亮的是吧,我这个黄脸婆你是看腻了,想离婚?门都没有!马上滚回家去,不准吃喝跪到明天早上!
好,回家回家,你别嚷嚷了,让旁人听见不好。男人低声下气的哄了好几句,又朝方歆不停的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太她刚刚有些失态了,说的那些话你别在意。
在女人不注意的时候,男人还指了指她的头,向方歆示意那里可能是不正常的。
哼!我就怕旁人听不见,看看你这幅德行,还道什么歉,我哪一句说的不对了?下次再敢去碰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场闹剧来的突然,那两人也很快的不见了身影,碍于女人可能是真的不正常,方歆就没把她的话太放心上,转身往家走去,觉得果然还是死宅最适合她。
还真碰到你了,这是怎么了?
做了笔录的本子还握在手中,秦深站在湖边的垂柳下看着方歆闷闷的走过来,下意识的站到了她的前面,警察的本能让他立刻推演了一遍方歆可能经历过的事情,膝盖摔伤了,脚上还有酱油,明显发生了不好的事。
我没事,刚刚摔了一下,小秦警官今天怎么来这边了?
方歆抬头笑了笑,有些意外能见到他,眸眼里终于有了些盈盈的光。
来这边调查一桩案子。秦深依旧一身警服,警帽下剑眉微皱,说着将手里的东西迅速收起来,又从包里掏了一张灰色的格子手绢,指了指方歆的脚道:不介意我帮你擦擦吧?
嗯?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可他根本就没给她机会,方歆愣愣看着他半蹲下身去,干净的手绢轻轻地沾拭着她脚上溅到的酱油,不仅如此,还给她受伤的地方贴了创可贴,简直热心的让她不好意思。
秦深站了起来,收好弄脏的手绢,微笑着:你弯腰不方便,不要客气,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这点小忙又算什么。
还有人的口录没采到,方歆也不急着回家,干脆和秦深坐在湖边的长椅一起等那人过来,交谈间才知道局里分配了他来调查黄毛被杀一案。
那现在有嫌疑人吗?方歆好奇的问着。
暂时还没有,这人虽然混迹社会,不过做事很圆滑,并没有得罪太多人,时间地点动机再三排除后,根本没有符合的嫌疑人,案发现场和死者尸体也验过一次又一次,他们都说我太固执了,不过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你知道么?我相信只要是犯罪行为,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只要再努力些,一定会查出来。
不仅是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