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时代3284年4月21日。
玛尔斯,古人类语里的“战神”。它是强大、不可战胜的象征。这是波江座联盟外围地带最严峻的一座要塞,而它扼守着的、用以连接外围与内部星域的人工虫洞也因此得名。
然而在数十日的强攻下,原归属于波江座联盟的玛尔斯军事要塞沦陷,长蛇座帝国少将尼克斯与他的第七军团接管了这里。
“跪下,婊子。”
琳赛在被押解到中心大楼的控制室前正和她的女战友们一起接受斯嘉丽教的“基因管理工作”——她们被迫脱下军装,赤身裸体地排成队站在要塞主城的训练广场上。队伍前方是一个装有人型检测舱的仪器,而一个穿着白色教袍的男人坐在旁侧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穿透明红纱的女人背对着队伍、跪在地上给他口交。他座位后方还跪着其他几个与她着装一致的女性。
广场两侧是肃穆、目不斜视的帝国军队。然而他们的目不斜视便是盯着她们看了——那目光如有实质,与饿狼扑食前的一样炙热。她当时站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广场周围一片空旷,帝国士兵的目光使她如坐针毡,便盯着那个女奴绵延到股沟、与肛塞相连的红色腰带看。
……是女奴吧?还是斯嘉丽教的信徒?她辨别得出男人主教的身份,但不清楚帝国女性的地位特征——而且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对联盟女性来说可以辨认的标识。
她为自己和那个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奉承姿态的女奴的境地感到羞耻。
自身如此、他人如此的处境使她把目光转回到队伍前方,刚好那个检测舱的光屏浮现出一个硕大的、令人不安的红色大叉,与此同时是一阵刺耳的、不祥的警报声。刹那间主教身后的那几个低眉敛目的女性立即起身,到舱前把那个检测结果“不良”的战俘拖走了。
琳赛认得那个战俘,她甚至知道她的名字——阿曼达,过去是一个优秀的火箭兵,一位名副其实的战士。然而这位战士在帝国的针剂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在场的所有联盟女性都被打了那玩意儿),被那几个一眼便知道核心力量不足的性奴拉到了士兵堆里。
而蜂拥而上的士兵是分食阿曼达的豺狼。
琳赛看着那几位凶神恶煞的女奴,此时阿曼达的一个战友站了出来,大声疾呼:“秉持正义的联盟既然陨落,那么罪恶的红教与罪恶的长蛇座帝国也只会是末日之邦!你们这群乘人之危、丧失人性的禽兽和助纣为虐、无药可救的奴隶啊,你们以为在缔造历史,但注定只会成为历史!”
那几个“无药可救”者毫无触动。她们直接跳过检测程序,也把她拖下去了。
琳赛不认识她,但尝试在自己的手脚冰冷、她的挣扎中记住她的脸。她佩服任何一个能在保持沉默的人群中不保持沉默的人。
女奴们重新跪到主教的身后,恢复到她们绵羊般温顺的状态。她们仿佛并不会对“抓一个人跪一趟”的流程感到厌烦,而她们的膝盖好似也能够容忍这样的行为,真是令人惊讶。
随着基因管理这项工作持续,敢于抨击的人被拖下去了,获得“否决”结果的人也被拖下去了,在场便剩下包括琳赛在内、还没有被判断“基因是否优异”(谁知道这标准是什么呢?)的沉默者。整个广场一片死寂,在这个时候任何的动静便极其明显了。
一位军官从中心大楼走出来向主教恭敬行礼,并在他身边耳语几句。在主教颔首后他便指挥他身后的士兵走到广场上。这些人装束与琳赛见到的其他帝国士兵不同,步态傲慢地穿梭在队伍之中,挑剔得如同富家子弟挑选酒会伴侣。
在刚才,联盟女性们已经看到不沉默的下场——徒劳无功的结局。于是在这种国家无望、手无寸铁却又无法慷慨赴死的状态下,纵使已被训练到足够理智、果决和冷静,她们也会一瞬间希冀沉默会让未来没那么坏。而一瞬间的沉默会带来长久的沉默,但长久的沉默不一定带来“没那么坏”的结局:无数容貌昳丽、合他们口味的女兵被挑了出来。
原本已经进入检测舱、等待结果的琳赛则被那个军官直接中断了程序。他扫了一眼便携终端,然后指挥两个没有下场的士兵给她扣上了手铐和脚镣。
然后她便在中心大楼的主控制室里了。其他被挑出来的女兵站在一边,而她跪着、独自面对着控制台后的帝国少将。
那个押解她的军官用扫描仪读取了他自己的终端,于是她琳赛·迪萨尔的个人资料和近日行动轨迹就被打在了中央光屏上。其中一条“于4月20日出入玛尔斯R9468控制室”的数据鲜红发亮。
“婊子,”少将看着中央光屏,说,“系统显示,是你昨日强制关闭了玛尔斯人工虫洞。”
“……是。”
押解她的士兵反扭着她的双手,琳赛在压迫下低着头回应。她看不见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