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的衣裙,示意她跟着一起坐下来。
“真可怕。”
陈影把药箱放到地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累到虚脱的表情。
楚笙锤了锤自己的腿:“为什么之前没那么多人啊。”
陈影摇摇头,沉重道:“顾楚手底下都是变态,时间长了你就知道。”
不,我不知道。
顾楚的身影被挡的严严实实,她只能时不时听到他回答别人的问题。
诸如“我也很想兄弟们”“幸苦你们了”“明潭早就传信来了吗?”这类一问一答,等等等等。
不愧是第一神将啊顾楚。
陈影歪歪头,关节扭得咔咔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们来,唉,这大半夜的,我们走夜路也不容易,怎么就不先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呢。”
陈影的抱怨也只有楚笙能够听到了。
帐中闹哄哄的,好似在开一场不会散席的宴会,热闹非凡。
顾楚这个时候才叫有人气啊。
楚笙面纱背后的脸庞,慢慢露出一个她自己也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外头星罗棋布,皎月洁洁,里面熙熙攘攘,沸反盈天。
他们高兴的情绪并没有感染楚笙半分。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帐内突然一静,有人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
楚笙顺着往上看,一路上已经看惯的顾楚的易容脸正对着她。
顾楚蹲下来,帐中昏暗,这张陌生的脸上露出一个楚笙无比熟悉的笑容。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劳请各位多多关照了。”
喧嚣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卷土重来,耳边顿时炸开各式各样的鬼哭狼嚎,有人尖啸,有人大笑。
楚笙恍惚间觉得有屏障在她面前破开,有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微微动了一角。
陈影用胳膊拐了拐她:“愣着干啥啊,给你师父行礼啊。”
周围模糊的景象突然清晰起来,楚笙的脑子像是从水底被捞出来,她晕乎乎道:“多谢师父。”
顾楚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一用力把她给扶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楚笙记不太清了。
重重叠叠的人脸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然后又消散,她不停地打转,想找寻出去的道路却遍寻不得。灯火的印记摇曳在她眼底,顾楚卸下伪装,陌生的脸又变成熟悉的人了。
楚笙静静得看着他。
而后天旋地转,意识沉入海底。
静谧中。
“你喜欢他吗?”楚笙又听见那个脑海里的小人在问了。
“我……不知道。”
“你见过战争吗?”
“没有。”
咕噜噜。
气泡从海底飘上去,飘上去,直到在海面上,啪得一声,碎成空气。
楚笙醒了。
头晕得不行,浑身上下痛得像是刚刚出了场大型车祸,没一处是完好的。
楚笙知道,这是运动过度的表现。
她动动酸痛的腿,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她呆了一下,顾不得其他事情,直接翻身起床查看。
……天要亡我!
楚笙绝望了。
腿间的鲜红像是在嘲笑楚笙,你还敢说你是幸运EX?
问: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楚笙答:泻药,大概就是,去一个男性友人家里,结果大姨妈来了,把人家床弄得乱七八糟的吧。
不是女生,根本不会懂这种尴尬和绝望,这简直是比上厕所没纸还要尴尬的事!
而且这还是军营。
楚笙窒息。
然而生活就是一个步步紧逼的坏人,它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捉弄人的机会,楚笙根本来不及毁尸灭迹,顾楚直接掀帐篷进来了。
楚笙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她一把把被子盖回来,同时用尽全身力气闭眼大声喊出两个字:“等等——!”
顾楚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沉默,沉默。
顾楚停在原地,谨慎提问:“你……还好吗?”
楚笙勉强镇定:“不是很好。”
顾楚抬脚要过来。
“你别动!”
顾楚只好停住。
楚笙深呼吸两下:“你别动,你等我缓缓。”
顾楚听话得停下。
腿间的热流汩汩不断,如长江奔涌。
月事带这种东西,和卫生巾很像,是一个红色的条状小布袋,如果有钱就可以装草纸,如果没钱就只能装稻草和着草木灰。
楚笙在宫里的时候用的是草纸,跟着顾楚的这一个月太忙碌也太惊心动魄了,她都忘记还有姨妈这种东西。
算算时间,她姨妈还挺准时,每32天来一次,一次来三天,永恒不变。
楚笙又深呼吸几次。
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顾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