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手术室的门,一会儿看看手机。
但她也忍不住想着贺一鸣的事情。苏裴这次发病是贺一鸣送来的,动手术前,她遇到过两次贺一鸣,今天苏裴动手术,贺一鸣又在这里。
她知道苏裴和贺一鸣关系好,但贺一鸣真的做得比普通好朋友多多了。何况贺一鸣有那么大的公司,照理说应该非常忙碌。
她常常担心苏裴缺人陪伴,朋友再好还是比不了夫妻的亲密……但换个角度想想,沈岚能做到这个程度吗?她只会需要苏裴照顾,而不会照顾人。
贺一鸣要是个女人就好了……文心兰在心里胡思乱想,那她也不用那么多担心了。
手术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说手术做得很好,苏裴的状态平稳。术后住院一周就可以回家,回家休养一个月,就可以和常人一样了。
贺一鸣终于露出了笑容。文心兰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苏裴因为麻醉,还有点不太清醒,人是迷迷糊糊。
但他能感到胸口的变化,他的呼吸也变顺畅了,有人帮他把胸口的石头移走了。
“谢谢……”他喃喃说。
“苏裴。”
“苏裴。”
有人低声唤他的名字。
苏裴觉得口渴,头也有些晕,视线不能集中,他晃了晃头,立刻有人轻轻抚了他的头发,说“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苏裴认出了母亲文心兰,旁边是三姨。
他傻乎乎地笑了“我没事了。”
文心兰又说了几句什么,苏裴没听清,他缓缓转过头,看到另一边站着的是贺一鸣。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委屈。
“你是哪位。”他对贺一鸣说。
贺一鸣一怔。
他知道苏裴现在还在受麻醉影响,人不清醒,但没想到苏裴会来这一句。
他连忙柔声说“苏裴,我是贺一鸣。”
苏裴慢慢眨了眨眼睛“我不认识你。”
贺一鸣勉强笑了笑“你才动过手术就有力气开玩笑了?别闹。”
苏裴却咬死了“我就是不认识你!”
文心兰一惊,连忙问“认识我是谁吗?”
苏裴说“妈。”
三姨问“我呢?”
“三姨。”
贺一鸣握住苏裴的手“你现在有点不清醒,等一会儿我们再聊。”
苏裴不去看他,说“你走。”
他一脸不开心,文心兰都看出来了,她不想让贺一鸣难堪,便说“小贺,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看苏裴这样……应该是麻醉闹的。要不你去问问医生?我想应该是没事。”
贺一鸣默默离开了病房,他去找了医生,问医生手术过程是否顺利,苏裴有没有可能真的失忆了。
医生很肯定手术过程很顺利,苏裴没有停止呼吸过。
这应该只是麻醉影响下的胡言乱语。
但是失忆这种事情是玄学。医生暗示贺一鸣,有些人失忆是心理原因,还有些人是故意催眠自己,希望自己是失忆,甚至有明明没有失忆却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
贺一鸣在苏裴的病房外坐了很久。
苏裴希望忘掉他……他没想到苏裴对他的抗拒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那些所有的回忆,苏裴都不想要了。
贺一鸣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背,直到皮肤上隐隐有血迹渗出,切肤之痛盖过了他心里的痛苦,他才终于感到了些平静,慢慢松开了口。
晚些时候,三姨要走了,文心兰要抽空请她吃个饭,她请贺一鸣看护一下苏裴。
贺一鸣走进病房,发现隔了几个小时,苏裴的眼神清醒了许多。
他们对视一眼。贺一鸣沉沉问“你还认识我吗?”
苏裴嘴唇动了动“一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动完手术时候一看到贺一鸣哪来的那么大委屈。
“我刚才只是……”苏裴想找个理由,他现在清醒了,觉得即便是开玩笑对贺一鸣也太残酷了些。他没想到自己能对贺一鸣这么残忍。
贺一鸣走到他床边,他看着苏裴,低声说“你即便忘了我也没有关系。我都记着,我不会走。”
苏裴心中一涩,他怎么可能忘记贺一鸣。
他喃喃说“我刚刚动过心脏手术,你不要再让我的良心受谴责了。”
贺一鸣突然像看到一点光,他立刻问“你的良心怎么受谴责了?”
苏裴不说话,他看到了贺一鸣的手——手背上一片青紫血瘀,而且能看到肿胀上的牙印,看起来很狰狞。
“你的手,怎么了……”
贺一鸣现在心里又充满了信心,还有些许快乐——苏裴还是他的苏裴。
他刚刚的恐惧完全是杞人忧天。
“没事。”贺一鸣收起那只手,他轻松说。
苏裴隐隐猜到了,他没想到贺一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