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玲珑从楼顶下来，看到楚曜站在楼梯拐弯的地方。
他靠在墙上，半屈着一条腿，双手胸前交叉，看起来已经在这里挺长时间了。
“楚学长。”叶玲珑抬手打了个招呼，“你伤还没好，怎么在这里站着呢？”
楚曜的伤，有一半是坠机的时候摔的，有一半倒是后来何少峰打的。只是之前那个情况，误伤也是没办法。
楚曜站直了身体，道：“本来是想找你，看你好像和何先生有事，就等了一会。”
其实是他刚一探头，就见叶玲珑跟何少峰抱在一起，自然也就只能退下来等了。
“哦，咱们下去说。”
叶玲珑把他带到了自己房间，还给他倒了杯水。
“楚学长找我什么事？”
楚曜握着杯子，却迟疑着先问：“我知道可能有点唐突，但我能先问一下，你现在跟何先生……算什么关系？”
叶玲珑皱了一下眉，“那和你要说的事有关系吗？”
“勉强……算有一点吧。”楚曜原本算是做了不少心里建设才去找叶玲珑的，但看到她跟何少峰在一起，又犹豫起来。
叶玲珑打量他，笑了笑，“看学长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就直说吧。”
楚曜做了个深呼吸，才道：“我听说你之前有个男朋友，叫李均，对吧？”
叶玲珑的手指微微一颤，应了声，“嗯。”
“你应该是离开宁市的时候跟他分开的，他后来……”楚曜顿下来，只觉得喉咙有点发紧，要告诉这样的女孩子她男朋友变成丧尸的噩耗，实在太难开口了。
叶玲珑却自己抬了抬手，道：“他是用自己的性命送我出去的，我知道他的下场，你直接说重点吧。”
李均变成丧尸的事，她从系统和吴金裕那里都得到了消息，但当然不会跟外人细说，只这么含糊地说了声知道。
楚曜就叹了口气，直接一气说完，“他变成了三级丧尸，最近还离开了宁市，正往南移动。”
“什么？！”叶玲珑刷地站了起来。
她知道李均变成丧尸之后，也试着联系他，但他一直没有回应，他的视野也是一片灰蒙蒙，不是一动不动，就是和其它丧尸厮杀……她实在不忍多看，真没想到他会离开宁市。
往南是打算去哪？
他是不是要来找她？
他变成丧尸了，还能不能认出她？
“他在雄市安全区是被列为最高危险等级目标的，有专门的小组观测他的动向。我的小队不是要过来接应嘛，去安全区拿最新的地图时，看到了他的移动轨迹。”
叶玲珑僵在那里，一时没动也没说话。
楚曜也不知怎么安抚她，好半晌只又叹了一口气，道：“雄市安全区最先发现他的，就是我的小队。我跟他打过照面，我觉得……”
之前在安全区向领导们汇报的时候，不确定的事他不好说，“跟丧尸交换过眼神”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就更不好说了，但这时对着叶玲珑，他还是直接说了，“他认识我。”
“什么？！”叶玲珑再次叫出声来，“那怎么可能？”
李均的确是用了楚曜的袖扣才招募出来的，但袖扣都换成晶石了，还能跟原主人有什么关系？
何况，李均刚出现，对面宿舍的人就翻墙跑了，最多也就是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怎么可能还认识？
“我没办法解释，但我敢确定。”楚曜还是坚持说，“他是认出我来，才放过了我们。”
“你是说……他……还保有神智吗？”叶玲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楚曜也不知道这个消息给叶玲珑带来的到底会是希望还是痛苦，这也是他之前一直犹豫的原因，但这时，也只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把自己的小队发现李均那天的事又详细跟叶玲珑说了一遍。
“他虽然没有杀我们，但也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就只是离开了。”
叶玲珑坐回了床上，很久之后才轻轻道：“谢谢楚学长告诉我这些，现在……请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
“不……真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楚曜心想，有什么好谢的呢？他在一个女孩子可能已经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的时候，告诉她她死去的前男友变成了丧尸，还可能要来找她，甚至可能还留有一丝神智……这要是换成他自己，可能都想要杀人了。
只是，她除此之外，还是一个团队的领队，这种事又不可能不跟她说。
“你好好休息。”楚曜讪讪咳嗽一声，告辞出去，还帮她带上了门。
叶玲珑进了游戏系统。
现在她的追随者多了，李均早就被挤到了后一页。
他的头像还是灰色的。
叶玲珑试着联系了一下，也还是没有回应。
果然变成丧尸还有神智这种事，只是个妄想吧？
叶玲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打开了李均的共享。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