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前辈将大半修为渡给了你,又替你挡了三道天雷,如今留存实力只怕只剩得十中之一,如何……”
话音未落,凌霄的身影已经从巨剑中显现出来,他先前消耗极大,近日多半沉睡剑中,并不现形。此时闻得呼唤,这才露出一抹白影,他语气有些疲惫:“明净,你如今已结婴,不比结丹时多有顾虑,不如就一次将我吸纳干净罢。省得受这零零碎碎的苦头。”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将这一身修为还有夏禹剑器灵的助益全传给我昆仑少宗,我也去得安心了。”
“前辈可别急着去,眼下我昆仑可遇上了大事。”封白打断,挑挑拣拣的将飘渺如何算计自己,如何算计昆仑,如何散播昆仑窝藏魔修,如何以盟约和宗脉相要挟的事一一说来。
凌霄一听,气得白影惊颤,模糊的五官中都显露出分明的怒气,这怒气伴随这剑意直冲封绍:“都怪你这魔修!你该死——”
凌霄虽待人冷淡,却也没对封绍发作过,甚至还为指点他用寒珠凝结体内血萝的欲望……所以此时骤然经了这么一场,封绍自己都所料不及。
眼看封绍正怔忪,封白又怎会给人伤他叔叔的机会,黑着脸一剑拦下,道:“前辈慎行,他们三宗是有意寻我昆仑差错,与我叔叔有什么干系。没有我叔叔,他们三宗也不会甘于雌伏。如今闹到这地步,难道我昆仑就任他们算计撒野不成?”
“当然不成!那三宗算神马东西!我昆仑岂能受这等委屈!”凌霄气急。
封绍虽不明封白用意,但看到这会也知道封白应是对凌霄有所算计,于是引话说,宝月迷境被飘渺设了陷阱,何等凶险云云,他们力所难及,昆仑大难将至。还表白说,他不在意为昆仑牺牲,但就怕没了他这个魔修,其他三宗仍要借题发挥。最好就是能除去煽风点火的飘渺宗主碧波……
封白默默握住封绍的手,两人相视一眼,他们虽没对过口风,言行却是心有灵犀。
果然,凌霄发现无计可施时,不由心急如焚:“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昆仑宗脉绝不容有丝毫闪失!”
封白道:“若贸然使宗中长老相助,别说现在梁雍州如铁桶一般,就是真是及时到了,只怕反而激化四宗矛盾,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势必狗急跳墙。不过若是外人插手……”他看向凌霄,问:“前辈的师弟不是魔修大乘尊者么?”
凌霄瞪向对方:“他是大乘尊者与我何干?我不会再见这个罪人!”
封白道:“请前辈以昆仑为重……”
宝月迷境之外,争执的争执,夺舍的夺舍,宝月迷境内的一处,却是安静得诡异。
川仪不仅是四阶妖兽,而且还是龙子之身,若修行得法,机缘足够,或可化成真龙,其实力在俗世里足以笑傲九州。或许正因为如此,入世游历的元昊身边有了这么个人,多少显得有恃无恐。
这十余年,他与川仪去过的地方绝不算少,不论是九死一生的秘境,还是出海登岛屠戮妖兽,亦或是偷入俗世大宗窃取异宝……虽偶有惊险,但只要有川仪在,总能化险为夷。就在他一件件为川仪搜集化龙所需的奇珍异物时,没想到终于栽了跟头。
元昊懊悔自责,若不是还没确定川仪的生死,还心系爹娘的安危,只怕要在青阳的打压下崩溃。他毕竟还十分年幼。
但元昊仍是咬牙撑下来了,盯着眼前噩梦一般的魔头,一心想看他怎么死。
这目光太过恶毒□,青阳不必回头都能感受得到,他弹指将四壁点燃,转身走向角落里锁住手脚的少年,捏住对方的下颚:“小魔珠,这样安静叫我好不习惯。”
元昊看得出他心情不错,这是想寻自己开心,他本想打起Jing神刺对方几句,但一扫这四面Yin气血气缠绕中的诡谲魔阵,他眼珠骨碌碌一转,问:“你把分魂法阵设在这宝月迷境里了?飘渺宗真是大方。”
“为了得到你娘,她们有什么不舍得的?”青阳不以为然,又看向眼前这狼狈少年,鄙笑道:“说起来你与封绍吕明净可是毫无干系,相处起来倒真似一双父母带着儿子,啧,你叫吕明净作娘,我却不知,他那种人还有甘为人下的……圣兽之体又如何,还不是外强中干。”
元昊呸了一声,“是上是下全凭乐意,你管得着么?”
“我何必管他们叔侄乱lun?”青阳的手一紧,捏得元昊低嘶一声,嗤笑道:“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们全得灰飞烟灭,得去地府颠鸾倒凤了。”
元昊瞪着他,但目光一闪,却换上一副惊恐的样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飘渺。”青阳难得在元昊脸上看到惊恐,不由多了两分谈兴,他道:“飘渺这几日便会将你娘引进我们这宝月迷境里来,你爹娘素来形影不离,肯定会一起走上死路……”
“胡说,我爹Jing明谨慎,岂能被蒙骗到这里来?”元昊打断,“再说,飘渺身为四宗之末,竟敢诱杀昆仑少宗,就不怕昆仑兴师问罪么?”
青阳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口中冷笑:“你爹唯一的弟子何鸾落入宝月迷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