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翊樾回去的时候叫陈姨帮他收拾一点轻便的行李,陈姨兴冲冲帮他料理,问收拾东西要去哪里。湛翊樾没有什么情绪地说跟爸爸一起出去玩。陈姨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喜笑颜开道:“哎,跟先生一起去?那可好,那可好,就这样才对嘛,跟先生置气有什么意思?就要像这样和和乐乐,父子之间也就慢慢有了感情。”
湛翊樾摇头轻笑,陈姨不知道内情,就让她高兴高兴好了。自从她被父亲发配到自己身边,整日担惊受怕,现在他地位逐渐稳固,她也终于恢复以前放松的生活姿态,爱说爱笑,很认真的想把日子过好。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湛翊樾想。他从桌上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把阳台的门关好,然后半趴在栏杆上,拨了一个号码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很快就有人接了,他看着天边深蓝色的夜空,轻声道:“还好吧?听我哥说,你现在已经起不来床了。”
“嗯,是我的失误,我跟你道歉。”
“不用,我们合作就此终止,我会把人还给你,放心,照顾的很好。”
“我?这不就不是你能关心的了。”
“不用道谢,我只是不喜欢我姐姐罢了。”
湛翊樾挂了电话,盯着手机一会儿,又拨了个号,另一端那人在响铃第一声就接起:“小少爷。”
“把人还回去,什么话也不用说。”
“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品闫,少爷。”
“嗯,你干得不错。”
湛翊樾放下手机,又吹了一会儿风。李品闫是因为一次意外他撞在他手上的。那天他跟同学一起出去玩,惯例是各个会所轮转,都是一方太子爷,玩什么都没什么心理压力。湛翊樾对女人的感观不如他们,所以多数只是看着。
那晚他们照常找乐子,才刚刚开始兴头上,碰地一声大门被人推开,气势汹汹的一伙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走了进来。
“哎哟,大家伙都在啊。”这人长得颇为能看,只是眼睛狭长,眼角略微下垂,看着就有点不是好人的面相。
湛翊樾一帮人也不是好惹的,被人挑衅上门,哪还忍的住:“哦,这傻`逼谁啊?”
话一落音,不少人笑得倒在沙发上,指着来人的鼻子说:“哈哈哈这不就是站你面前的傻`逼吗。”
“张锋铭我草你妈!”一触即发的场面轰一下鸡飞狗跳起来。
两帮人其实都带着保镖呢,双方有来有往,虽然保镖尽了全力护主,但还是避免不了,脸上挂点彩。
他们打的Jing彩纷呈,动静闹太大,把经理给招惹来了。这经理一看这个神仙打架的场面,直想哭,想叫个把人去拉架。豁,谁敢拦,拦的下来就算了,拦不下,人可不就拿自己撒气。
湛翊樾本来过来看两眼就回家的,谁想碰到这个情况,他在一群公子哥里的身份有点特殊,算得上有一些超然。这年头做保镖的,也需要眼力的,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都是心里有数。
虽然他长得一看就有点弱不禁风,一巴掌糊上去,就可能会见血。但大家你揍我我踢你风风火火打了老半天,人湛翊樾还是好好的,在人群里别提多扎眼。
然后就有那等不长眼的,一看湛翊樾优哉游哉的,马上转移目标,想要狠狠下一下湛翊樾的威风。
这人就是李品闫,他从小爹就死的早,只有一个躺在病床上,整日靠吃药续命的母亲,于是早早辍学出来给人做马仔。索性马仔做的不错,好歹混出了头,手上也有一点积蓄,能给他妈找个正经病房住着。
他很感激给工资的老板,碰到这种需要出工的场面活,从来都是不要命的。
也怪他倒霉,一直走逞凶斗狠的路子,碰上的刺头都不如自己老板,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他还没碰到湛翊樾呢,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真正练家子就把他的胳膊捏住,卸了他的劲道。
这找茬过来的王灏王公子,看到他的人想搞湛翊樾也吓得不轻。他今天过来可是打听过,湛翊樾不是说回家读书,不出来溜达的吗。
他不动手,手下人也停了手,所有人打到现在也有点累了。稀稀落落都住了手,目光全顺着王灏的视线看向湛翊樾那一块安静异常的区域。
李品闫被两个保镖踩着肩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样子很是狼狈,尤其是在他周围的人都站着的情况下。
王灏那是心拔凉拔凉的,没从姓张的身上找到场子就算了,却牵扯上了湛翊樾这尊大佛。
流年不利是什么样,看看他就知道了。
他现在的脸比这会所的经理还苦,踉踉跄跄走到湛翊樾那儿的时候,已经盘算好了最坏的结果。
“樾少,对不住,对不住,您没伤到哪儿吧?”王灏想靠近看看,又没那个胆量,嘴上说着,眼角瞥见地上眼巴巴瞅他救命的李品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坚硬皮鞋尖咻咻地戳李品闫的肩膀脑袋,他是真的气,没留一点力气,李品闫的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你这个废